一位副將蕭驍,便是這因“家事”被抓的宋梁成。
梁王已經派手下觀察了宋梁成數月,他的生活兩點一線,從宋府到軍營,偶爾外出幾次,也是為了那位江若郡主。
多方打聽後,聽宋府人說起,兩人兄妹情深,這江若郡主可算得是宋梁成最為珍重的人。
得知此事後,梁王笑道:“本以為他是個銅牆鐵壁,沒想到有這麼一處軟肋。”
人心最難測,人心也最好利用。
為了自己無法再蟄伏的野心,梁王便趁著年節回京,名義上是前來參加皇宮的家宴,背地裡卻已經在城外埋伏了大軍,又叫自己的女兒趙霜兒在宮內接應,打探訊息。
所謂天時地利人,這一次,他贏定了。
——
皇后生病了。
官家本就忙於政務,又因為皇后突然生病,勞心勞力,飯都吃不下了。
帝后膝下無女,只有一個兒子禹王,還遠在邊關,如今都快到年節了,也沒聽到準信兒說要回來。
若禾作為侄女,必得入宮照顧,不曾想這一入宮便是半個月,皇后的病情不見好轉,整日也是湯藥吃著,又有宮女的精心照顧,沒有起色,實在不知病根在何處。
期間邀月郡主來了幾次,看到若禾在,她竟沒有同之前那樣露出厭惡的表情,像很滿意似的,還連連叮囑他要好好照顧皇后娘娘,安心在宮裡住著。
若禾總覺得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
這位邀月郡主不該是很討厭她才對嘛,怎麼突然變了性子?難道是因為在宮裡要收斂脾性?
身為梁王的女兒卻要住在太后的宮裡,連自己的府邸都沒有,若禾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總不會這趙霜兒是留在宮裡做質子的吧?
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不通政事,想這些東西太過簡單,左右沒個結論,也就不多想了。
在宮裡這十幾天,她也沒忘了宋梁成,自己沒能親自去看他,他一定很傷心。若禾只能每日手寫信件,叫小七和鏡心輪流著給他送過去。
信件送到大牢門口時卻不讓人進去了,拿錢也不好通融,只由獄卒將信帶進去,又將宋梁成的回信帶出來。
小七帶回回信,若禾看到上面是宋梁成的筆記,便沒有多心,想著許是她之前去的次數太多叫人家獄卒為難了,便借信紙傳達相思之情。
一開始,宋梁成的回信都簡短而剋制,若禾讀那信的時候,竟然覺得像是在同自己的兄長說話,後來便情意綿綿,更像是情郎了。
“思君不見君,恨不得相逢。”
展開信件,小七一字一句念出來,叫豎著耳朵聽的若禾羞紅了半張臉,從前怎麼不知道,宋梁成寫起情詩來可真肉麻。
陰暗的牢房中,多了一盞燭火。
有一文人打扮的女子坐在牢中,牢房離著關押宋梁成牢房的不遠。
她手邊堆了十幾封信,每一封都寫著宋梁成親啟。
梁王站在外頭過道上,看著牢中的宋梁成無意識的發狂,看向手中的藥粉,西域的玩意兒,果然好用。
“你還掙扎什麼,她早已經不要你了。”
起初,梁王還以為宋梁成與江若之間是單純的兄妹之情,直道江若郡主的信送進牢裡,被他一一攔截,從頭看到尾,這才知道,兩人的關係真是深了去了。
他手下有一位女奴,仿人字跡,滴水不漏。
於是這邊收了信,再由女奴以宋梁成的口吻寫下回信,矇蔽暫時住在宮裡的若禾。
由此,將宋梁成獨獨隔絕起來,他聽不見外頭的事,也見不到想見的人,只能聽梁王的誘哄,只能聽他自己心底慢慢失控的聲音。
“現在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你只是一個階下囚,說什麼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