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失落,但是這樣也好,兄長傷好了是該走的,被劉嫣兒那麼一鬧,待在這裡反而不安全。
原本,宋梁成應該在這裡認她做義妹的,卻被那些本不該發生的意外給攪亂了。除此之外,好像宋梁成也沒有要認她做妹妹的意思,難不成是討厭她了?都怪她嘴拙,出口便叫什麼“兄長”、“宋公子”,宋梁成生性疑慮,一定不相信她的為人了。
如果沒有兄妹關係的話,宋梁成還會回來找她嗎?
這樣想著,心裡就涼了一大截。
她的山珍海味、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點心鋪,全都沒了。
給人家做幾十年的丫鬟也沒有前途,更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天定的姻緣,還不如出家做姑子呢。
美夢一點點破碎,轉身欲走,卻見桌上有一把匕首,獨個兒放在那裡,難免要讓她聯想到,這是宋梁成給她的信物。
拿起匕首,沒有其他的東西,若禾的心裡卻踏實了一些。
這是兄長的東西,他留給了她。
他一定會回來的。
夏天漸漸步入七月,墨綠從南方北上,將植物染的夏意盎然。
入伏三九,庭院裡的蟬更加聒噪了。
宋梁成走後,若禾在劉府本本分分做活,她簽了劉府五年的約,本想著五年後可以出府嫁人,卻在那之前就被接進京都去了。
掐指算著宋梁成回來接她的日子,若禾每天都精神充沛,幻想自己美好的未來。
等待的日子裡,二姑娘對她越來越刻薄,常打得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虧得她能忍痛,還得她自己花銀子買跌打酒,白白搭進去不少銀子,本就不富裕的小錢袋更加艱難了。
豔陽高照,劉府迎來了客人。
正被罰打掃外院,若禾躲在牆角抱著掃帚,看見了前來送彩禮的人。
聘禮一箱箱抬進來,十足的分量一定裝了滿滿的金銀財寶,若禾看著眼饞,又低頭看著自己癟了一半的錢袋子,憂心忡忡。
正廳中,劉老爺與張夫人在談論兩家的婚事,兩家早有來往,若禾也見過張家人,比起劉家人來,更多幾分詩書氣,二姑娘那麼強勢,嫁過去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厲害的大娘子。
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若禾轉身離開,身後追上來了春香,拉住她,“老爺那邊找你,快跟我過來。”
老爺不是跟人家談二姑娘的婚事嗎,找她做什麼?
若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走了,連掃帚都草草扔到一邊,跌倒在灰塵中。
張夫人和張公子已經走了,看來婚事已經商量出了結果。劉老爺坐在主位,劉嫣兒坐在另一旁,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若禾身上,弄得她莫名其妙。
劉老爺:“若禾,你可知我找你來是為何事?”
若禾低著頭不敢看他們,這架勢,審犯人呢?她沒記得前世與這些人有什麼交集啊,頂上兩個坐在一起圍觀她跪著,換誰都會不自在的。
聽了劉老爺的問話,若禾搖搖頭。
“我們與張家商量了,打算讓你跟著小姐嫁過去,給張公子做通房。”劉老爺平淡的說著,彷彿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這也是張公子的意思,他相中你也是你的福分。”
原來這就是二姑娘針對她的原因,被矇在鼓裡的若禾這才明白。
她怎麼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若是嫁過去可就完全偏離了她的初衷,若禾小聲道:“老爺,我不願意。”
剛才還一臉慈祥的老爺怒拍桌子,“叫你過來問話是給你臉面,沒有人問你願不願意,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一個丫鬟的婚事哪由得她自己做主,可惜若禾做了五年的嬌小姐,雖不與人鬥卻也是有自己脾氣的,哪由得這劉家父女按著頭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