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一走,梁銳希便沉下臉道:“狗腎,我總覺得我姨這次來海城有點奇怪。”
蔣晟還沉浸在自己隱秘的喜悅中,聞言道:“哪裡奇怪了?”
“這可不是坐公交車去市裡逛個街,而是從我們老家來海城,她一手抱著豆豆,一手還要拖個這麼重的行李箱,到了海城才給我打電話,一打就是四通,”梁銳希蹙起眉頭,“而且她一開始在飯桌上說,只是一時衝動帶豆豆來玩幾天,可我叫她住兩天賓館,她又不肯,還明顯傾向於周琰提議的長住……”
蔣晟原本被梁銳希說得也有些懷疑了,可一聽他說“長住”,面上又是一喜:“長住好啊!多看看你不好嗎?”
梁銳希扭頭瞪他:“你都不想想她為什麼要長住?我姨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人!”
蔣晟被他急躁的語氣激得終於冷靜了點:“所以是為什麼?”
梁銳希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蘿蔔絲,憂心忡忡道:“會不會是老家出什麼事了……”
蔣晟也把自己的蘿蔔絲摟緊了:“要不我託以前的兄弟幫你去打聽打聽?”
梁銳希又怕真打聽出什麼,自己這臨考的節骨眼,都不敢想象還能不能再承受一次打擊……
“先不急,觀察兩天看看,”梁銳希見周琰已經開車過來了,又道,“你們每天去了哪裡,玩了什麼,能不能都發給我?”
“當然!我從明天開始就給她們做全方位攝影師,”蔣晟接了任務,拍著胸脯保證,“這事就放心交給我吧銳哥!我保證她們吃得好玩得爽,天天樂不思蜀!”
和蔣晟道別後上了車,梁銳希也跟周琰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周琰卻顯得從容很多:“既來之則安之,你別想這些,安心複習你的。我也留了你小姨的電話,已經跟她說了,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聯絡我。”
“什麼時候說的?”梁銳希沒想起飯桌上週琰有跟他小姨說這些話。
“在你來之前。”周琰淡然道。
“哦,但你工作也不輕鬆吧,下午不還說去見客戶了麼?晚上是蔣晟給你打電話的?”
“……嗯,”周琰打了轉向燈看後視鏡,“我工作時間好歹比你自由些。”
梁銳希忍不住用自己的指關節抵住嘴唇,又開始琢磨是否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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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個機會
等晚上十點周琰才回來, 梁銳希惦記著下午擔心的事,聽到聲音就直接從臥室出來了:“怎麼這麼晚?你一直跟我小姨她們在一起嗎?”
“沒,”周琰將工作的筆記本往茶几上一擱, “跟她們吃完晚飯我就回律所了,又加了會兒班。”
“哦……”梁銳希故作輕鬆地問,“蔣晟說, 你下午跟我姨聊天,聊了些什麼?”
周琰邊解領帶邊淡笑著說:“聊了聊你小時候,還有你和蔣晟初中時候的事。”
“怎麼聊起這些事的?”梁銳希好奇。
“就是問我們為什麼會住一起, 我說你前一陣崴腳,我方便照顧你。接著你小姨也分享了一件你小時候的趣事,說你以前特別皮,有次她叫你一起去山裡摘柑橘,路上你給她講了個故事,也不曉得哪聽來的,說山上有一種吃人的大猴子, 專門抓漂亮的姑娘,估計是想嚇唬她。等上了山,你自己貪玩爬樹上去掏鳥窩了, 她想勸你早點摘了柑橘回去, 你都不搭理她, 她心裡生氣, 便故意躲起來, 等你反應過來找她,怎麼叫她她都不應聲, 結果反而把你嚇得真以為她被大猴子抓走了, 急得腳一滑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 瘸了大半個月。”
“啊,我記得,”梁銳希想起來,笑說,“那好像是我第一次崴腳吧,我那會兒還在上小學,我小姨還記得啊。”
白芸只比他大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