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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銳希都傻眼了,周琰來過他老家?
見梁銳希這個反應,杜泰也有點奇怪,可沒等他再說什麼,周琰就拍拍梁銳希的背,低聲催道:“回去再說吧。”
往事如昔
才跟杜泰分開梁銳希就按捺不住了, 盯著周琰問:“杜警官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跟他早就認識?”
“不認識,”事已至此周琰也不好繼續隱瞞,“只是三年前我來的時候, 曾找派出所民警問路,恰好碰上了他。”
“你為什麼會來?”雖然已隱約猜到是為什麼, 但梁銳希還是情不自禁問出了口。
“我從學姐那兒得知你爺爺去世,你在老家辦喪事, 怕你一個人心裡難受, 就買了高鐵票過來找你……”周琰是先到的長水, 下了高鐵都沒在市區停留,而是直奔津港。
梁銳希的戶口就落在他爺爺家, 周琰看他身份證時看見過, 但三年前手機導航資訊還不大完善,他出了站不知道往哪裡走,只能求助當地民警。
津港鎮就這麼點大,杜泰見他態度彬彬有禮, 又能準確報出梁銳希的電話和梁家的地址, 絲毫沒有懷疑,不但給他指了路, 還把梁銳希外婆家的方向都告訴了他。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周琰幾句話便交代完了。
“你人都來了, 為什麼當時都不告訴我?”梁銳希神情複雜。
已是傍晚五點, 天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晚霞,周琰望著遠處的天空,平靜地說:“你也沒有告訴過我你爺爺的事, 我這麼直接跑過來, 其實有點唐突。而且, 我那時候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
“我當時忙得估計都沒時間看手機……”梁銳希的爸爸早亡,為爺爺處理後事時他既是長孫也是長子,一個人肩負起了所有的重任。
“我知道你很忙,”周琰看向他,表情在霞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朦朧,“我打了你七個電話,你就接了最後一通。”
聽周琰又說“我知道”,梁銳希不由呼吸一顫,問他:“你看到我了?”
“嗯。”那時周琰已經找到梁家,看見梁家大門上奠字高懸,院子裡撐著白色帳子,擺了幾桌弔唁餐,白芸也在場幫忙。
才畢業半年的梁銳希穿著一身不知從哪裡借來的黑色舊西服,袖側彆著一小塊白布,進進出出地接待著前來弔喪的親戚,在那種情況下,他幾乎沒什麼精力再招待來自遠方的友人。
周琰也沒有直接上前,他就站在遠處看,一直到天快黑了,才看見梁銳希出來,送走幾個客人後,孤零零地靠在門邊的水泥牆上。
他也沒哭,只是一臉疲憊地望著天空,彷彿靈魂都被掏空了。
周琰就是在那時給他打的最後一通電話。
梁銳希拿出手機後盯著螢幕,遲疑了好幾秒才接起來:“周琰?”
周琰屏著呼吸問他:“你在哪兒?”
無論過去多久,周琰都無法忘記接下來所見那一幕——他看見梁銳希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故作輕鬆地說:“我和許妍在吃飯呢……”
許是因為疲累,梁銳希的語氣軟軟的,甚至還能稱得上是溫柔:“怎麼了,打我這麼多通電話?”
“沒,我只是……”那一刻周琰感覺自己的嗓子被封住了,幾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只是想,見你一面。”
“等過完年吧,周琰,”梁銳希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說著輕而易舉能被揭穿的謊言,“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周琰停頓了兩秒,說了個“好”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也沒在梁銳希面前現身。
梁銳希記得那個電話,可他壓根沒想到打那通電話時周琰就在咫尺之距。
說到這段往事,周琰的語氣也是輕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