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舊挺了挺腰桿,微揚起下巴,道:“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恢復女兒身再嫁人,到時候哪裡還會有什麼自由可言,她可不想像她阿孃一樣一輩子圈在後院裡,了無生氣。
莊凝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勾唇一笑:“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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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莊凝還有事情要辦,所以在用完午飯以後,洪寶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獨自一人回了百麓書院。
“你昨天去了哪兒了,居然徹夜不歸?”
略帶威嚴的熟悉聲音響起,洪寶後背一僵,訕笑著轉過身,一眼就看到自家二叔負手朝自己走來,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
“二,二叔……”自從入學後,她很少遇上自家二叔,一不小心竟忘了自己如今是和自家二叔同在一家書院唸書,這留宿在外被抓包,她可得想辦法解釋清楚,“二叔啊,這不是莊先生幾天沒回來了,我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多日,心裡擔心就去他的別院探望一二,然後就擱那兒住了一晚。”
洪簡上下打量了侄兒一番,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刻意為難,轉了話題道:“平日多放些心思在學問上,這裡不比京都,你在這裡闖了禍可沒人再給你收拾攤子了。”
洪寶四處張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埋怨道:“二叔,您聲音就不能小一點兒嗎,生怕別人不知道您的侄兒是個闖禍精?好二叔,您看看我自從來了平陽城有給您丟過面子嘛。”
來了平陽城也將近一個月了,洪寶自認為沒有什麼行差踏錯的地方,當然洪簡也沒揪出自家侄兒有什麼過錯,只不過平白指點一句罷了。
這會兒見侄兒乖覺,洪簡便安了心,隨口叮囑兩句後就離開了。
洪寶目送自家二叔的身影遠去,小小的鬆了一口氣就準備往學堂去,下午的詩論課先生是個難纏的,她可不敢遲到。
等到洪寶趕到講學堂門口時,恰好遇上了蘇莫清,看著蘇莫清一瘸一拐的走路,洪寶納罕道:“蘇莫清你這是怎麼了啊?”
蘇莫清聞聲抬頭,瞧見是洪寶,一張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抱著洪寶的胳膊就開始訴苦了。
原來昨日他被顧岑提溜走後就被直接送回了蘇家,顧岑這位才將將要上任的蘇家二女婿十分不厚道地將自家小舅子交給了岳父大人,連帶著將蘇莫清摸進百花樓的事情都給捅了出去。蘇家家規甚嚴,蘇老爺子聞言當即大怒,就把蘇莫清罰進祠堂跪了一宿。
“你說他爹心是不是偏長的啊,單知道教訓我,我二姐夫他不也去了百花樓,也好意思拿我作筏子,偏我二姐還護著他,哪有人談生意談去了百花樓,哼!”
他抱怨得起勁,洪寶卻不好置喙,只能伸手拍了拍蘇莫清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後主動扶著他進了學堂。
兩堂詩論課結束後,洪寶幾乎累得趴在了桌子上,正盤算著待會兒回東苑廂房睡一覺養養神時,卻看見姜院正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洪寶並不陌生的身影。
看著依舊是白衣勝雪的風柏祺,洪寶反覆地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花眼以後,她登時坐直了身子,心裡滿是好奇。
風柏祺不是在許娘子的天香居坐館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百麓書院,難道也是來唸書的不成?
“這位就是前些日子與你們說的教你們學習琴藝的夫子……”
姜院正的話才介紹了一半,下面就有人大聲地喊出了風柏祺的名字。
“居然會是大楚第一樂師來教我們琴藝,太好啦!”
此起彼伏的讚譽聲中,姜院正清了清嗓子,示意眾人安靜後才繼續道:“既然大家都知道風先生的名聲,日後就好好聽先生的話。”
說完,姜院正低聲叮囑了風柏祺幾句後就離開了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