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柏祺與學堂裡的人打了招呼,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今後要教授的內容以後,便讓眾人散學,自己卻踱步走到了正收拾書囊的洪寶跟前。
“洪寶可還記得風某?”
清越如山澗流水的聲音響起,洪寶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風柏祺,見其玉面含笑,不由撓了撓頭,咧嘴道:“怎麼會忘了風樂師呢。”
風柏祺看著洪寶的笑容,腦海裡回想起那次夜市上遇到的小姑娘,微微失神,等回過神來見洪寶盯著自己看,他不由笑了笑:“今日也算得上是故友重逢,莫若我請你吃一頓飯,如何?”
洪寶本被他的打量弄得心虛,聽見他說了這一句後又微微鬆了一口氣,笑道:“風先生才初至平陽,這飯還是我請先生吃吧。”
風柏祺並沒有與之相爭。
二人才要並肩出門,蘇莫清卻一瘸一拐地湊了上來,與風柏祺見了禮後才湊到洪寶跟前小聲嘀咕道:“洪寶你行啊,新來一個先生又跟你相熟,不愧是京都來的。”
“陰陽怪氣什麼意思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和風柏祺單獨相處,洪寶多少有些不自在,不如拉上蘇莫清一起。
蘇莫清猶豫了一下,那一廂風柏祺便已經笑著開了口:“一起罷。”見蘇莫清愣住,他又笑著解釋了一句:“聽你口音該是平陽人士,風某初來乍到,該嚐嚐這平陽城的特色酒菜,這是洪寶做不到的。”
“那我們就去醉仙樓罷。”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群裡說開車會被鎖,我開始想要怎麼辦了……要不拉燈吹蠟燭到時候?
☆、斷念
醉仙樓二樓的雅間裡, 莊凝與顧岑相對而坐,面前的桌上只是簡簡單單幾樣小菜和薄酒兩杯。
莊凝轉了轉手裡的酒杯,翹起唇角低笑了一聲, 道:“從前聽說顧兄做事雷厲風行,這一次對付葉家似乎與往日不同, 倒是有些優柔寡斷了,難不成顧兄還有別的顧慮不成?”
昨日雖忽悠了柯老三將葉家鹽行預備私運出去的貨全部扔進了河裡, 但那對於葉家而言不過是撓癢一樣, 只要他轉頭去找了背後的靠山求助,這平陽城的私鹽買賣葉家鹽行照樣還是能吃得開的。
在莊凝看來,很該直接斷了葉家鹽行的退路才是。
“恁憑他背後的靠山再大,在平陽城我想料理一個區區葉家也不過是捏死一個螞蟻一般。”抿了一口酒,顧岑才又繼續道,“只是這麼簡簡單單地讓葉家垮了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
顧岑捏著酒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挑了挑眉梢看向莊凝, 笑道:“我倒是不信你不知道我的打算。”
計劃是兩個人合計的沒錯, 可是後來也出了一些變故,莊凝若是想做些什麼, 完全是不用顧忌他顧岑的。
“呵, 只是如今賬本沒到手我可交不了差事了。”長信追蹤何老大至今杳無音信, 莊凝不免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顧岑親自為莊凝斟了一杯酒,“何老大的賬本重要,但你別忘記了柯老三手裡的。”
“柯老三?”
“柯老三雖是葉平海手下一個跑腿的,但此人是個奸滑的, 走私鹽貨,他撈到的油水不過一二,可承擔的風險不小,他總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顧岑右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輕輕畫了兩個圓,最後用一條直線將圓連到一起,“從柯老三入手,順藤摸瓜,或許有什麼新發現也不一定。”
聞言,莊凝眯了眯眼,微微沉吟,瞥了一眼顧岑,淡淡道:“顧兄似乎知道什麼內情?”
顧岑笑了一聲,“這叫旁觀者清。”
知道顧岑是無意多說什麼,莊凝便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飲了一杯酒,轉了話題笑道:“聽說顧兄好事將近?”
“嗯,成親的日子定在十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