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又因為掘金者組織的邀請,進入了噩夢,僅僅是為了帶老闆。
在某一刻,牧嘉實意識到自己的渺小、虛偽、醜惡、市儈。他被這一刻徹徹底底地擊敗了。
而即便他現在已經慢慢走了出來,他還是不願意提及當初發生的事情。
那一刻使他顏面無存、跌落神壇。他再也不會是那名窄樓底層百分百打出真結局的掘金者了,他也不會再是。
這究竟算是壞事,還是好事?
牧嘉實無法得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跟隨著丁億走入博物館,目光隨意地看著。在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對於這個噩夢的記憶,其實遠比他印象中的深刻得多。
比如在這個時候,他幾乎可以閉上眼睛,就指認出哪一個人才是他們真正需要尋找的。
側門。廂式貨車。站在那兒的、面色暴躁的男人。
他側頭看向丁億,發現這位青色頭髮的女性任務者,也在看著那個男人。
他問:“你們上一輪噩夢,沒有和他談話嗎?”
丁億說:“沒來得及。我們被老館長髮現了。”
牧嘉實瞭然。
在這棟博物館裡,老館長就像是一個神出鬼沒的幽靈。外人進入這棟建築之後,老館長隨時有可能出現在他們的身邊,並且將他們帶去特定的展館。
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考試與背誦。
牧嘉實略微誇張地想,這名老館長在這間博物館裡可真是屈才了,不如讓他去教書吧……
不過這也就只是想想,他知道那名老館長的手段。隱藏在那副和藹可親的外表之下的,終究是一個可悲的、兇殘的瘋子。他已經成為了這間博物館的扭曲化身。
牧嘉實一邊想著,一邊與丁億一起來到那個暴躁的男人身邊。
他的年紀大概在二十五六歲,年輕力壯,t恤的短袖就箍著他強健的手臂肌肉。不過,他的同事們都忙於搬運貨物,但是他卻走著神。
在烈日的照耀之下,他緊緊地皺著眉,似乎是在煩惱著什麼事情一樣。
走近之後,丁億注意到,他叉在腰上的左手中指上,帶著一枚戒指。
看來是已經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