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紙質雜誌、書籍等等,上面的資訊,一定是有用處的。
他下意識走上前,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報紙。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條新聞上。
“小鎮驚爆殺妻案,屍體碎肉衝入下水道,十歲幼童藏身衣櫃得以倖免!”
牧嘉實的眼神微微一凝,因為趕時間,他也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抬頭看向徐北盡,問:“老闆,這份報紙怎麼賣?”
“不用錢,你帶走吧。”徐北盡搖了搖頭,露出些許的笑意,“我記得你。”
牧嘉實怔了一下,他倉促地回應:“謝謝……不僅是這份報紙,還有當時……”
“不用謝。”徐北盡指了指門外一臉焦急的老三,“我想,你的同伴還在等著你。”
牧嘉實回頭看了一眼,喃喃說:“是的……”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說,“老闆,回頭我可以去窄樓裡找你聊聊嗎?”
他知道徐北盡的書店在哪個位置。
不過,前提是他們這一次的噩夢沒有打出真結局。如果打出真結局的話,那麼這一次的會面可能就遙遙無期了。
徐北盡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
牧嘉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帶著報紙,轉身離去。
他想,他之所以對這一位窄樓居民感興趣,就是因為……拋開他不會睡覺、喜歡喝飲料這些特殊之處,徐北盡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窄樓的居民從來不是這樣的。他們瘋狂、無序,言行舉止中充滿了混亂、絕望而麻木的自暴自棄。
他們就如同是這座破敗不堪的窄樓裡的一塊黴菌,一些腐爛發臭的東西,一些被任務者避之不及的髒汙;而不是……而不是徐北盡這樣。
他開著書店,喝著飲料,穿著洗到發白的襯衫——他的頭髮雖然凌亂,不太打理,可居然還是乾乾淨淨的。他的目光永遠幽深而平靜地注視著所有外來者。
如果曾經的他更加癲狂一些,更加邪惡、詭異一些,那麼那些任務者恐怕還不會對他的噩夢感興趣。窄樓中的居民有那麼多,可為什麼任務者偏偏對他趨之若鶩呢?
因為他太正常了。
窄樓中的所有居民都有著瑕疵與毛病,唯獨徐北盡沒有。
這樣一位特殊的窄樓的居民,當然,會吸引任務者的注意,懷疑其身上是否有與窄樓有關的秘密,甚至於,透過他,他們說不定能離開窄樓也說不定?
至少,曾經的牧嘉實就是這樣想的。
剛剛脫離掘金者團隊的牧嘉實,迫切地希望用一些東西證明自己行為的正確性。他選中了徐北盡這位窄樓居民。儘管最終他失敗了,但是他也成功地去往了更高的樓層。
儘管那之後,他再一次地失敗了。而這一次的失敗,或許是……永久?
當牧嘉實離開書店的時候,徐北盡凝視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檎的聲音在他的耳旁幽幽地響起,他說:“你寧願讓他去你家裡作客,也不願意和我打架?”
徐北盡:“……”
他回過神,頭痛地看著林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林檎說:“我可以承包你一輩子的飲料,他可以嗎?”他理所當然地說,“他肯定不行。所以,為什麼你還不願意答應和我打架呢?”
徐北盡欲言又止。他想,林檎的世界……還真是簡單啊。
在林檎看來,打架這種事情就如同是一種日常的問候一樣。
就好像牧嘉實想拜訪徐北盡,徐北盡答應了一樣;林檎邀請徐北盡去打架,徐北盡也應該答應才對,反正林檎是這麼想的。
徐北儘想了想,說:“但是,打架對我來說,和正常的作客是兩回事。”
“哦,那我可以去你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