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更何況她如今形單影隻,真要跟賀蘭瑾作對,一定會被他制服,然後就被關在這院子裡,被所有人監視著,府門都不能踏出一步——就像她從前對賀蘭瑾做的那樣。
她只能重新躺回床上,卻不啃再面對男人的臉,翻身朝著床裡,閉上眼睛裝睡,不想打草驚蛇。
昨天晚上還在開開心心的和男人商量婚禮該做何準備,一覺醒來,虛假的夢就被戳破了。
都是謊話,都是假的。
李星禾縮緊了身子,身後的男人卻習慣性的貼上她的後背,雙手交疊在她腰腹上,那灼熱的溫度幾乎要燙到她的身子,無比清晰的叫她想起,昨夜,乃至這半個多月以來,兩人之間那些數不清的混亂而又荒唐的情事。
臉頰紅紅的,並非是為羞澀,而是痛恨,氣急了卻還要忍著不能發洩。
她硬生生熬著,睡不著也不敢睜開眼睛,小半個時辰過去後,身旁人如往常那般從床上起身。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輕手輕腳的下床去。
李星禾閉著眼睛,聽著男人穿衣梳洗的聲音,只覺得滿心混亂,只能不斷地攥緊手中的被子,藉此發洩壓抑在心中的怒氣。
男人收拾整齊後,回到床邊來,俯下身在她耳側輕輕吻了一下。
他的呼吸聲近在耳邊,溫熱而平靜,彷彿這溫馨眷戀的場景對他而言是最普通不過的生活日常。
李星禾全程閉著眼睛裝睡,只在緊張時握緊被子,直到男人推開門出去,腳步聲走出院子,才躲進被窩裡,委屈的哭出聲來。
身為皇族的公主,她並不在意貞潔與否,可為什麼會是賀蘭瑾。
這個總是跟她作對的壞蛋。
她的一生那樣順遂,就連下獄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偏偏遇到賀蘭瑾,不過是一時的心軟,被美色所迷,竟也會被他騙到,以致落到如今的地步。
她果然最討厭這個人!
不行,她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李星禾掀開被子,穿衣打扮之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為了不被人發現她已經恢復記憶,她儘量動作自然,路過後廳時,正在廳上收拾桌椅的丫鬟看到了她,隔著敞開的門喊了一聲:“公主,您還沒用早飯呢。”
她沒有停下腳步,隨便擺了下手,打發她說:“不必準備了,我不想吃。”
聞言,侍候在身側的丫鬟隱隱察覺不對勁,開口問:“公主這是要去哪兒?”
李星禾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面孔陌生,甚至都叫不出名字來。
這段時間裡,伺候在她身旁的丫鬟倒是多,隔三差五就要換一個,也不知是她脾氣不好,不好伺候,還是賀蘭瑾故意這樣安排,不想讓她身邊有能說知心話的人,只得依附於他,滿心都想著他。
無形之中被人控制的感覺讓她有種強烈的束縛感,雖然他從來沒有限制過她做什麼事,可身處在賀蘭府,她就是覺得不自在。
對著陌生的丫鬟不耐煩道:“沒看到我心情不好嗎,我要去騎馬,誰敢攔我,我叫他好看。”說罷,繼續往前走去。
丫鬟默默跟在身後,小聲告訴她說:“大人出門時說了,您今日若是得閒,大人便陪您進宮去見太皇太后和聖上。”
聞言,李星禾咬緊了牙根。
去見他們做什麼?
賀蘭瑾自己見她的醜態還不夠,還想把失憶犯傻的她帶到旁人面前去出醜嗎。
她心裡越想越亂,厭煩的抬手叫停了身後跟著的丫鬟:“知道了,你別跟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