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辦!”
只聽卡察一聲,李玄鋒兩手用力,手上的兩隻小山豬便嗚呼命喪黃泉,只餘下麻袋中的一隻尚在躍躍欲試,試圖逃脫出去。
“這豬妖幼崽尋常人還真敵不過,尋個有修為的外姓弟子看著。”
說到這兒,李通崖扭過頭來望向掐著封靈法訣往屍體上施法的李玄宣,沉聲道:
“宣兒,家中外姓與支系修士都如何了?”
“嚯。”
李玄宣連忙抬頭,恭敬地回覆道:
“除去陳冬河與李秋陽,這些年家中外姓與支系修士一共三名,其中一名是葉姓,孩兒已經處理好了,如今已經改回李氏旁支,外姓修士也入贅和指婚入了李家。”
“不錯。”
李通崖讚許地點了點頭,追問道:
“修為都如何了?”
“不盡人意!”
李玄宣搖搖頭,解釋道:
“家中支系胎息吐納法皆是用的司元白前輩當年留下的《青元養輪法》,修煉起來同我家太...唔...”
李玄宣張口欲說《太陰吐納養輪經》,卻被氣海穴中的玄珠符種阻了一阻,打斷了話語,甚至驚動了正潛心研究的陸江仙,神識一掃便知了原委,李玄宣一時間張口結舌,自知失言,改口道:
“修煉速度與我家法決比起來天差地別,如今最高也就胎息二層承明輪,平日裡也就種種靈稻,餵養吳柞蟲罷了。”
李通崖聽罷點點頭,暗自思忖道:
“這胎息功法也要看看能不能換上好的,玄珠符種不過六枚,大宗子弟遲早不夠用,到時可別用上這大路貨色。”
李玄宣和李玄嶺兩人才將整隻山豬妖處理好,喚人拖了下去,李謝文便上來報,說是柳家人來報喪,大舅柳林峰今夜已經去了。
“唉...”
家中幾個玄字輩尚且懵懵懂懂,李通崖卻心頭一窒。
算一算日子,自己也四十歲了,柳林峰大自己二十五歲,活到了六十五,在村中算得上是長壽。
“莫要通知母親。”
柳氏這幾年身體差,李木田走後像丟了魂似的,老是東丟西落,有時候呆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李通崖怕傷到了老人。
“我下山看看。”
————
陳冬河沿著李項平畫出的那條軌跡走了一路,什麼大股的山越兵馬都未曾見到,就連駐守計程車兵都撤走了。
一路上除了遍地的屍體便是啃食屍體的禿鷲和豺狼,乾裂的大地上沒有什麼水源,只有乾枯的河床上還殘留一些小水塘。
一行人走得垂頭喪氣,整支隊伍只聽見若有若無的抽泣聲。
當年出去的一千人只回來了兩百多人,雖然他們讓敵人付出了十倍的傷亡,百倍的動亂,歸來的人依舊處處帶傷,滿臉哀容。
陳冬河望了一眼身旁躺在擔架上蜷曲著的李葉生,他被打折了腰,已經昏迷了三天,終於見他微微睜開眼,低低地向陳冬河問道:
“家主呢?”
“在前頭。”
陳冬河擠出個微笑,見李葉生笑著閉眼,心中微微一痛,卻發現李葉生眼角垂下一滴淚來,哽咽道:
“葉生叔,我知道瞞不過你。”
李葉生緊緊閉著眼,溫聲道:
“怎麼死的?”
“巫術咒殺。”
陳冬河忍著淚回答,李葉生從喉嚨深處嘆出一口氣,眼角再次垂起淚來。
李葉生既為李項平這樣強大的人如此草草收場而悲泣,又為自己徹底終結的權力與地位而悲哀,至於同李項平的感情,李葉生心中複雜得如同一碗煮渾撒了一地的疙瘩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