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你我皆為魔宗造殺孽,你可明白?休要再說我入魔,北方吸骨髓,南方割血肉,又有何異?!”
兩人談話之間,李玄鋒已經射出去幾十箭,化為無數金白孛星,兩道仙基同時催發到極致,憑藉一己之力壓制住唐攝都與慕容恩,將一大片天空染成了金黃色。
慕容恩也並不急,默默推動著體內的靈器,影響著身前的李玄鋒,他的聲音在唐攝都耳邊浮現:
“唐攝都!【祁望玄天聽】已然鳴動三聲,殺業濃厚、魔藏顯現,化業攀緣之機便在眼前!十幾位築基隕落,堇蓮大人允諾的憐愍之位將至了!”
他卻不曾想唐攝都埋著頭,瞥過來的眼神又是兇殘又是怨毒,冷聲道:
“閉嘴…”
“你!”
慕容恩愣了愣,卻見唐攝都如同毒蛇般瞪了他一眼,沙啞地道:
“你以為我不懂得?如此轉折是釋道大因緣,哪位摩訶不想要我?嗯?”
他身上騰起一層層金光,瞳孔中射出種種情緒,長戟已經能將飛來的箭矢提前擋住,縱使震得兩手滿是裂痕,卻依舊舒展手臂,緩緩靠近。
唐攝都眼中浮現暗金之色,渾身法光流淌,慕容恩神色陰鬱地住了手,冷眼旁觀,看著這人一步一步登起,唐攝都沙啞地道:
“屠龍蹇…屠龍蹇生來有命數,好啊,三十年修行就能追得我走投無路,五十年奔波就能成就真人,他是命好…”
“我六歲就修行,為了一點點秘法功訣絞盡腦汁地討好唐元烏,為了修行割過一身皮肉,鬱慕仙日日經受刀劍穿行經脈折磨,不曾想過與你們敵對。”
他的長戟白光輝煌,李玄鋒面色平靜,兩箭將他的戟法打斷,唐攝都毫不在意,頂著飛來的金罡靠近,輕聲道:
“可憑什麼呢?李玄鋒。”
他吐出這幾個字,身上的金光如同火焰,灼得魔煙退散,唐攝都長戟從中挑出,長枝死死的卡住金弓,另一隻手赫然前伸,向李玄鋒喉嚨抓去。
“轟隆!”
李玄鋒手臂上白金色的天金胄光芒大放,隻手穩穩的將他的手腕捉住,那雙灰黑色的眸子刺進唐攝都眼中,李玄鋒並不說話,只將他一口氣穩穩的卡在喉嚨裡,冰冷地制住他的手。
唐攝都撞上他一腔冷似鐵的剛硬,一口氣怎麼都理不順,憋在胸口越來越激盪,李玄鋒並不害怕,即將晉升玄妙憐愍的唐攝都反倒氣急起來。
即將歸入釋道的唐攝都在李玄鋒眼中漸漸化為另一個模樣,鎮虺觀當年同樣有聲聲質問,彷彿穿越了時空落進他的耳中。
李玄鋒冷冷地憎恨著,握住唐攝都手腕的手臂上一道道玄紋越來越複雜,亮起明耀耀的色彩,【力貫千鈞】提升的力道對如今的他來說已經不算很大的增幅,可兩道仙基同時運轉,『天金胄』本就有提升法體鑄就威能的功效,威力還在一點一點攀升。
“喀嚓…喀嚓…”
骨裂之聲響作一片,李玄鋒捏得唐攝都面色扭曲,這人眼中射出狠毒的光彩,終究不再說什麼,只喃喃道:
“李玄鋒,我只要續一道途,平等地站在他們面前而已!”
李玄鋒並不回答,兩眼浮現金色光彩,身上的天金胄同樣色彩分明,鏤金石流淌出明亮的鋒銳法力,身後同樣亮起金光。
他在寧家主持多年,更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中,秘法並不少,精元與壽命點燃,兩道仙基同時煥發色彩,威勢可怖。
唐攝都的氣息不斷攀升著,捏碎的手腕如同一灘稀泥,從他的指縫之中流出,又迅速匯聚為白玉般的大手。
他的瞳孔忽明忽暗,在黑雲之中有如明星,長戟鬆了金弓,橫掃而來,李玄鋒同樣飛身而起,抬弓凝神,跳起數枚金矢。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