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唐攝都只看他拉弓,竟然也不出手阻止,任由他蓄力,自己手中的長戟白光越來越凝聚,直直地指向空中。
李玄鋒如今的狀態是他有生以來最巔峰、最強悍的時刻,五枚金矢同時落在弦上,刺耳的嗡嗡聲經過法力加持傳遞出數十里遠,整片稱水陵齊齊失了聲。
“呔!”
唐攝都也不甘示弱,口中雷霆綻放,種種玄妙之音浮現而出,他雖然此刻因果加身,諸釋關聯,卻沒有專門修行過此等法訣,終究還是落了一分。
可這落了一分只是相較於李玄鋒燃燒起壽命與精氣,經過充足準備、前所未有的一箭,頓時叫腳底下的胎息練氣修士紛紛兩耳淌血,雙目赤紅,魔修與仙修全都滾做一團,連築基修士都受了些許影響,戰場上歇了一瞬。
“當……”
唐攝都手中的長戟挑出白金色的光彩上劃,直衝雲霄,天空中五枚金光合為一道,從沉沉的霧靄之中落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鏘…”
唐攝都手中的長戟如同支著一座金山,極其艱難地彎下腰,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這長戟只是一瞬間就從他手中脫了力,如同一枚重弩射出的箭矢,怦然往地面上砸去。
“轟隆!”
金光貫過唐攝都的胸口,追著雲氣落入陵中,唐攝都口吐金血,腦袋卻高高揚起,兩隻眼睛被強橫的罡氣衝出眼眶,在空中盤旋飛起,帶出一串金珠般的血液。
唐攝都口中就發出兩聲大笑,那眼珠在空中被吹做粉末,眼眶中卻又跳出兩枚新的,在眼眶中滾了兩圈,射出狠光:
“元修精心準備,挑選的一定是多年前失蹤的司徒駿,他是築基後期修為,你服下那丹藥,已經站在江南筑基之巔,好生厲害!”
“如此威勢,若是讓你精心準備,恐怕只有洞天中的幾位可以穩勝一籌,可惜…可惜…卻是用斷了紫府道途換來的!”
慕容恩被面前兩人的光彩照的臉上發燙,心中沉鬱極了,他慕容恩雖然不是慕容家的皇子,可也算得上是出色了,從來沒有這樣被晾在一旁、插不上手的經歷,只好沉沉望向雲中。
此時雲中已經是一片混亂,魔焰滔滔,仙光還在苦苦支撐,他猛然窺見一中年男人駕風飛過,手中捧著一枚小小的玉印,託著丟向空中。
“這是…”
慕容恩愣了愣,心口的【祁望玄天聽】卻猛地悸動起來,似乎見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不斷在心口跳躍,傳來一念頭:
“【辛酉淥澤印】。”
‘【辛酉淥澤印】?’
他只見那男子用力丟擲那枚法印,這枚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玉印騰空而起,一直升上黑騰騰的雲中,這男子的聲音赫然浮現:
“【淥下天池】!”
李玄鋒正持弓沉神,卻見著一枚小印衝上雲霄,這靈器再熟悉不過,正是元素那枚【辛酉淥澤印】!
李玄鋒心中微沉,這靈器飄動地落進他身前,上面刻畫的那隻羽蛇活靈活現,兩隻眼睛霸道專橫,彷彿下一秒就要飛出來。
“嘩啦啦…”
眼前的灰霧退散,魔氣遁走,嘩啦啦的青雨落下,唐攝都沉著臉望向空中,天空已經變成一片青色,迷濛的冰雨落下,腳底下是青色的池水。
這盪漾的池水一直蔓延過去,顯現出微微朦朧的倒影,慕容恩與所有魔修、仙修都消失在視野之中,唯獨剩下李玄鋒與他在這青色的天地中站著。
而這大印在空中變化為桌案大小,原本空無一物的印面也浮現出四個青色的古篆字跡,寫得婉約靈巧,筆鋒柔和。
“【東海淥羽】”
一道如同光柱般的青光傾瀉下來,淋在赤手空拳的唐攝都身上,將他如同雕像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