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安慰她,勸她,不要悲痛,放開吧,放開吧,生活總要繼續的。
她也想要如此,她也努力過。
可她們那麼相愛,約好了一生一世,她卻提前離開,留她一個人在人間孤獨徘徊。
她不甘心,她甚至埋怨過她的明雨。
現如今,這樣也好了,她們雖然不能相識。
但是在她的面前,嫁給她,這就算是個承諾了。
從今以後,在人世間,在宋挽月的心中她就是肖夫人了,而她的明雨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她的宋夫人。
就當是最後一次縱容她的固執吧。
******
月色如煙,冷冷的刺入人心。
徐如影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往昔,今朝,縱橫在腦海裡交替而行,歡聲笑語,眼淚酸澀,心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很久之前,她們的愛還沒有得道認可,縮在二十幾平米的出租房時,挽月就曾經縮在她的懷裡,跟小貓一樣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真想嫁給你啊。
肖明雨聽了好笑又心疼的,她戳了戳挽月的額頭:嫁給我?我現在一窮二白的,不怕跟著我去撿破爛麼?
宋挽月認真的看著她,撿破爛怎麼了?我眼睛可好使了,你可以在前面推車,我在後面一路的撿。
肖明雨笑了,她摟緊她,她怎麼捨得。
宋挽月靠著她的身子,倆人安靜的抱了一會兒,肖明雨都以為這個話題過去了就聽見懷裡的人幽幽的說:人家說新婚最期待的就是洞房花燭,你說我們都恩愛這麼多次了,洞房花燭的時候,你還會覺得期待麼?
肖明雨:
她的傻姑娘啊。
怎麼還真的像模像樣的糾結起來了?
肖明雨的兩手卡主她的腰,身子一翻,將她壓著強勢的看著她:自然是期待的,你要不要現在就感受一下?
安靜的回憶了許久,周圍一片靜悄悄的,徐如影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起身了,偷偷的去了客廳。
挽月大概是傷心過度,也累及了,客廳裡擺好的酒盅還在都沒有來得及收拾,還保持著離開時的模樣,那一杯應該給明雨喝掉的酒也還留在那。
徐如影走了過去,她盯著那酒盅看了許久許久,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她坐著跟挽月一模一樣的動作,跪在月色之下,漫天的繁星為她見證,她舉起那杯酒,輕聲說:我願意。
合巹酒,於她們,本該是歷盡千山萬水終於贏得認可,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下幸福的喝下的。
而如今,卻帶了幾分悲傷寂寥的味道。
一杯酒落入唇中,在沒有人的角落裡,徐如影終於可以撕掉自己的面具,她呢喃的輕語:肖明雨與宋挽月終於結為夫妻了呢。
她的話音剛落,心尖猛地像是被什麼東西剜了一下,硬生生的挖掉一塊,猝不及防的痛暴擊而來。
徐如影悶哼一聲,她的手捂住了胸口,身子竄縮成一團。
痛
她的肉眼看不到,只能感覺到身體的疼痛。
此時此刻,冥界的徐總揹著手正在一片黑暗之中幽幽的看著她。
她的背後,是大片綻放的彼岸花,鮮紅的花朵妖嬈,就好像是婚禮現場該有的幸福的鮮花。
而她的身邊站著一黑一白兩個男人,黑衣男子非常冷酷,淡淡的說:這是逆天而行。說著,他的右手突然騰空出現一把黑色的鐵鏈,沙沙作響。
徐總轉過頭,一雙眼睛冷漠的看著他。
黑衣男子皺著眉:你還要攔?我現在就可以牽走她的魂魄。
徐總的表情沒有變化,可是一開口卻帶著黑色的煞氣,你大可以試試。
還沒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