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
拓跋演坐在那裡,接下來太皇太后和那些大臣們說了什麼,他只是聽,不說出半點自己的看法。
這時候只要他好好聽就行了。
朝會並不是每日都有,三日一次,每日的政事,都是大臣和太皇太后在東宮決定的。至於天子就剩下一個蓋章的作用了。
朝會結束之後,太皇太后讓拓跋演暫時回到昭陽殿休息,她和李平等大臣回到東宮繼續商議要事。
回到昭陽殿,拓跋演將頭上的鮮卑帽給摘了下來,這麼多年來,鮮卑人一直都在漢化,不過在服侍上,還沒有一個銘文的規定。
站在足足逼人還高的銅鏡面前,拓跋演瞧著自己一頭鮮卑小辮,外加鮮卑短骻圓領袍的模樣。
他生下來開始就被東宮抱去撫養,三歲被立為皇太子生母賜死,甚至連生母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接受的的都是東宮的影響。
“陛下?”毛奇雙手將一條錦巾呈給拓跋演,卻沒看到拓跋演伸過手來。
“……”拓跋演站在銅鏡前,左右看了看自己,他天生面板白皙,而且長得要比同齡人要快,雖然九、十歲,但看著已經有十一二歲的模樣了。
“朕長得和漢人有區別嗎?”拓跋演看了看鏡子裡的男童,轉過頭來問身邊的毛奇。
毛奇不知道這位陛下怎麼突然來了興致問這一句,但是還是好好回答的好,“陛下,和漢人並沒有多少相異之處。”
拓跋家混了多少代的漢人血統,到了如今哪裡還能見到半點胡人的樣貌?
而且胡人那副高鼻深目的模樣委實醜陋。
“那就好。”拓跋演對於毛奇的回答十分滿意,“將這身衣裳換了吧,如今穿著袍子和靴子都不太習慣了。”
太皇太后是漢人又大權在握,宮中自然是漢風鼎盛,拓跋演長到這麼大,穿漢服的時候多,鮮卑炮製的時候少。熟讀漢家典籍,再見到自己那一副鮮卑模樣難免不習慣。
毛奇領命,一群小黃門上前服侍這位陛下換衣。
等到小黃門退下的時候,身上的衣裳已經變成漢人,可是他頭髮依舊披著。畢竟是鮮卑人的天子,全換成漢人那一套好像也有些嚇人,尤其他這年紀還不到漢人行冠禮的時候,總不能學著成年男子那樣將頭髮全部梳做髮髻。
“朕要看書。”拓跋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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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妙音瞅著面前傲嬌著一張臉的常山王,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來對待,她不過是自學完之後沒去找小皇帝,自己在女官的帶領下出來逛逛而已,竟然還能遇見這麼一個熊孩子?
貓兒雙手抱臂,他今日是典型的鮮卑人裝扮,甚至腰下的蹀躞帶上還掛著小匕首火石這類遊牧民族常常用得到的東西。
蕭妙音不禁抬頭望天,在宮中這些東西真的能夠用的到麼?
“你怎麼在這裡?”這位小貓咪一樣的大王開口就是滿滿的傲嬌氣息。
“大王忘記了,兒被太皇太后安排住在西昭陽殿。”蕭妙音面無表情答道。
“咕嚕……”貓兒把這茬給忘記,他的耳朵根情不自禁的隱隱作痛。貓兒的生母羅夫人在宮中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捧在手心裡,可是聽到自己兒子竟然當著天子諸王諸公主的面說要娶蕭三娘,哪怕羅夫人心裡覺得和蕭家結親不錯,還是把兒子給提著耳朵給教訓了一頓。
‘阿孃明明看起來那麼溫柔,揪耳朵好疼!’貓兒想起自己被揪的那隻耳朵,又想伸手摸了。
不過當著蕭三孃的面,他才不會這樣呢!
蕭妙音瞧著貓兒伸出手來似乎要捂耳朵,結果那雙滴溜溜的貓眼瞅到她,臉又鼓起來,要摸耳朵的手也放下去了。
說句實話,她真心覺得這位大王有些像以前的那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