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侄女指給了這些名義上的孫子們。
蕭妙音坐在屋子裡頭一邊寫字,一邊聽著阿昌帶著興奮的稟告聲,忍不住蹙眉。
“這……大姊姊和那位高涼王算起來應當是姑侄吧?”她突然想起這麼一回事來,太皇太后是小皇帝和小諸王的嫡祖母,她那個大姊雖然是庶出的,但也是蕭家的血脈,要高那個高涼王一輩。
“哎喲!”阿昌聽到這話,連忙拍了一下手,“三娘子,這話您可別讓外面的人聽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太皇太后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呢。”
“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蕭妙音寫完一張,放下手裡的筆,這會她已經漸漸將以前學過的那一套撿了起來。
她這麼小,還是個孩子,這種話還能傳到東宮裡去?
“這話可說不得,”阿昌嚇得連連來捂她的嘴,結果蕭妙音瞥過來,阿昌就訕訕的縮了回去。
別看三娘子年紀不大,但是主意多的很,就連她的乳母都只能聽她的話了。
“方才我說的那些話要是被人傳了出去……”蕭妙音學起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你們知道會怎麼樣。”
一下子屋子裡的侍女們面色各異,小主人們拿捏這些奴婢簡直不要太有辦法,如今人命輕賤,多的是賣兒賣女的農戶,王府中也不缺人使喚。
蕭妙音這話一出來,連平日裡最愛說話的阿昌都跪在那裡不安了起來。
“我只是說你們別把院子裡的事都往外說。”蕭妙音見著有些哭笑不得,“對了,阿爺都沒在家呢,那高涼王豈不是要等阿爺回來才能下聘?”
北朝的婚俗到了如今已經有鮮卑族的那一套婚禮規矩和漢人習俗結合的意思,蕭家是漢人,而且權勢赫赫,那麼應該還是照著漢人的一套來。
“哎,三娘子,如今郎主不在,可是太皇太后還不是在的嘛。”阿昌多少恢復過來,又和蕭妙音說道,“這如今……當家的,難道三娘子還不知道是哪個?”
蕭妙音表現的不像個小孩,阿昌也漸漸的不敢拿蕭妙音當真的小孩看。
如今拓跋家和蕭家的大家長不都是太皇太后麼?在兩家的婚事上,小皇帝和蕭斌完全沒有多少發言權。
不然當年蕭斌說被換老婆就被換老婆了。
“……”蕭妙音突然為自己的將來擔憂了,不過擔憂了一會,又很快扔到一邊去。瞧著府中大姐姐,她應該也差不多。
太皇太后總不至於坑侄女吧?
蕭妙音想道。
婚事定下來,宮中就開始準備,燕王在外,但是博陵長公主還在,能夠代燕王受禮。
鮮卑族向來是女人們能把男人的事全部做了,漢人看起來牝雞司晨,偏偏在鮮卑人看來再正常不過,不見當年太祖皇帝推行殺母立子制度的時候,兩個皇子一個因為母親被殺出逃堅決不肯受太子之位,另外一個為了保住生母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阿爺給殺了。
鮮卑人尊母之風由此可見。
太皇太后這次是按照漢人的六禮來定下高涼王和蕭家大娘的婚事,準備的聘禮足足有十幾輛車子。
當然這筆都是皇家的,統統要造冊,蕭家是沒可能拿去自己花用。
下聘禮這日,燕王府和長公主府前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博陵長公主今日的心情算的上尚可,她今日換上鮮卑人的袍子,頭髮不做太多的裝飾,編成辮子盤在頭頂便是。
“阿侯?”長公主對著銅鏡輕喚一聲,侯氏便在一邊站直了身子。
“長公主。”侯氏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和旁邊的那些侍女也沒多大的不同。
“……”長公主伸出手去。
在長公主身邊侍奉這麼久,侯氏也能明瞭稍許博陵長公主的心意,她將一杯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