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雙手遞過去。
“嗯。”長公主滿意的輕哼一聲。
上回在宮中見到三郎四郎猴成那樣子,長公主心裡痛快才怪,不過見著作為生母的侯氏在這裡這麼盡心的服侍,氣也多少消去了一些,何況今日還是她那個庶女的好日子。
“長公主,一切已經準備好了。”公主家令前來恭謹道。
“善。”博陵長公主點點頭,她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去燕王府了。
這次代太傅受禮,是長公主去燕王府裡去。
府裡如今正熱鬧著,諸王娶親並不是自己親自來,而是派使者來。博陵長公主坐在堂上,按照事先熟悉過的那一套禮儀程式走。
才禮成,突然外面騷動起來。
博陵長公主蹙眉,叫過一旁的女官,“外面怎麼了?”
女官出去打聽了一下,過了一會面色古怪的回來。
“是怎麼回事?”長公主出聲問道。
“回稟公主,是大郎君……”女官吞吞吐吐。
博陵長公主也曾經聽過這位繼子的事,聽到是他立即就冷了臉,“他又做出甚麼事了?”博陵長公主對蕭佻可沒有什麼母子之情,甚至她對這個繼子還頗為厭惡,若是這個繼子真的做出個什麼事來,她可沒有蕭斌那樣的好耐心!
“大郎君似乎服了藥散,如今正在街上奔著呢。”女官說起這事,臉都紅了。
“甚麼!”博陵長公主大怒。
所謂的藥散也就是五石散,這東西原本被張仲景做出來是為了治療傷寒症的,誰知道後來被魏晉的那些士人們用來尋歡作樂。北朝此風不顯,最明顯的還是在南朝。北朝將服用藥散看做是邪風,如今長公主聽到蕭佻竟然在今日服用藥散鬧事,心中怎會不怒?
“將他給我抓起來!這臉面難道被他丟的還不夠嗎!”長公主氣急,平日蕭佻怎麼鬧,她還心裡暗笑這個是扶不上牆的,怎麼能和自己的親生子相提並論,可是如今都胡鬧到她頭上來了,這讓她還怎麼忍?
此刻大街上,一個少年烏髮披散,他腳上穿著木屐,身上只是穿著一件白色袍子,衣襟敞開露出裡面的裲襠,他健步如飛,長髮被風撩的飛起來。
路上有不少騎馬的鮮卑女子見著這麼一個少年郎狂放不羈,紛紛拉住了馬停下,熾熱的眼神不停的打量著那露出來的胸膛。
蕭斌雖氣長子不成器,但該學的都讓他學。騎射一項都沒有落下,體格自然是不會難看到哪裡去。
“站住,站住!”後面突然傳來馬蹄聲響,原來追趕蕭佻的那些人知道救兵來了,頓時喊爺孃的心都有了。原本長公主只是以為繼子不過是一介瘦弱少年,幾個衛士就可以將人拿下,誰知道蕭佻看似無能,實際上卻有不少本事,他這一路快走,幾個壯漢都追不上他。最後騎兵都來了。
蕭佻腳下一頓,他轉過頭,狹長的鳳眼裡譏諷意味比方才更加深厚,“這回倒是學的聰明,派些能夠抵用的來了。”說完,他口中叱喝一聲,竟然當著一眾人的面直接幾步就跳上了路旁人的屋頂上!
住在這一條街的人家非富即貴,他這一跳,那些原本就對他色相有些意動的鮮卑少女們立刻大喜,打馬上前追逐他。
蕭佻仰天大笑,乾脆把身上的袍子一脫捲成一團丟下來。
這下少女們更加騷動了。
有大膽的,乾脆在馬背上吹起口哨,指揮著自己跟來的僕婦將那個美少年一舉拿下!
明明就是長公主派人來拿人,結果演變成少女們的追逐,偏偏這些少女的身份還非同一般,不好貿然得罪。
少女們堵在前面,而且這些鮮卑少女們腰間挎著環首刀,一個個裝扮和男子沒有太大區別,若是真是惹惱了她們,少不得又是拔刀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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