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對朝堂上的事也留出一隻眼睛來。她在太皇太后壓制下,錯過了最好的干政時機,但是她不甘心,尋覓著機會。
“我和臺主都已經成了兒女親家,沒有和他唱對臺戲的道理啊。”何猛說起這件事來也帶著一股委屈,他都和莫那縷做了親家了,而且莫那縷對天子曾經有恩惠,怎麼著也會聽莫那縷的話,誰知道皇帝轉頭就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嚇得他差點就跪在那裡起不來。
“莫那縷怎麼樣和你又有甚麼關係?”何太后怒道,“何況遷都一事,對我們並沒有利害關係。”
此事和何家沒有利害,遷都也好不遷都也罷,無關痛癢。
“你在皇帝面前丟了臉,我還得給你把臉面撿回來。”何太后這話讓何猛抬起頭來。
“太后之意是……”何猛問。
“如今蕭家看著不行了,但是我們何家難道就和原來一樣?”何太后說這話的時候,面露得意,“我們家熬到了現在,也該是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我派人請了天子過來。”何太后靠在憑几上道,“看看能不能給你將臉面撿回去點。”
拓跋演聽到長秋宮請他過去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起。他才將阜陽侯訓斥一通,長秋宮就派人來請他過去。這裡頭的用心,當真是看都不用看都能明白。
他突然就覺得一陣厭煩,經歷過東宮的事,他對宮中的皇太后也有了些許戒備。若是皇太后肯和以前一樣,甚麼事都不管,他一定如同侍奉親生母親那樣侍奉皇太后安享晚年,可是如今他想的很好,但是何太后卻露出了野心,想著在朝政裡也插一腳。
“去長秋宮。”拓跋演看了一眼面前的李平等人,將手裡的文卷丟在案上站起身。
長秋宮來的人說太后著急想要見到他,他也不必等到手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再去。
皇帝去見皇太后,原來議事也不必了,統統都回中書省的回中書省,回門下省的回門下省。
“君侯,你看這……”一個漢臣走到李平身邊問道,“皇太后……”
“難道你還以為今上如今還會容忍在眼皮子底下再出一個東宮?”李平說話很直接,他掃了一眼周圍,話語間半點都不遮掩自己對於何家的鄙夷,“何家寒門微族,而且如今今上早已經長成,還有太后甚麼事?”
就是何太后那種眼界,若是真的插手朝政,讓她當家做主那還不得天下大亂?李平當著人面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若是太皇太后,李平在心裡還會由衷的佩服太皇太后這麼多年執政手段,但是何太后,除去那一層皇太后的身份,李平就沒覺得何太后有甚麼能夠入眼的。
“君侯所言甚是。”李平同黨的幾個人聽了連連稱是。
李平和好幾個人向宮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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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陛下來了。”何太后懶懶的靠在隱囊上,一箇中年中官快步走進來,稟告道。
“……陛下來了?”何太后聞言,趕緊在床上坐正,仰首挺胸,拿出皇太后應該有的儀態。
拓跋演一進殿,就見著何太后背脊挺的筆直坐在那裡,她面上不帶半點表情,斷的是肅穆。
“兒見過太后。”拓跋演心底生出一種厭惡,他向何太后行了一禮。
“陛下來了。”何太后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她看著拓跋演,“難得,陛下還記得我這個老婦。”
“太后這話從何說起?兒不明白。”拓跋演面上帶笑,似乎只是和何太后在說一些家常話似的。
何太后蹙眉,“老婦從入宮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裡,自問從未有一處錯處。”她說著,看向拓跋演,“可是如今,老婦在宮中聽說陛下在朝堂上訓斥老婦的兄長,這是怎麼一回事?”
“阜陽侯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