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兜,好藏銀錢,路上萬一遇著要花錢的事,不怕手裡沒有。
“大哥和雁雁都在,你且放心,沒兩月我就回來了。”沈玄青抱著靈哥兒,看他忐忑笑著安慰道。
小靈均太小,聽不懂大人在擔心什麼,低頭玩自己手腕上的一對銀手鐲子。
“嗯。”陸谷答應一聲,他在家倒是不怎麼擔心,有家裡人在呢。
他又看一眼沈玄青腰間,裝水的竹筒和皮囊都掛上了,在他們玉青府城這一片地界兒還好,一路有清溪大河,走遠了水少,一兩天不吃飯還行,水是不能缺的。
過了許久,才遠遠瞧見載著貨物的馬隊。
眼下是往北邊去,馬匹少,還有兩輛車是人拉的,車上又有貨,除非趕急路,不然多數人都是走的。
沈玄青花了銀錢讓給他從北邊拉一車皮毛回來,一早就說好了,他並非馬隊招來的護衛打手,羅標都跟他交代過,他若是不想走,想坐車上沒人會說什麼。
不過他和羅標一起,這會子剛上路又不累,連丘老大都是在最前頭牽著馬車走,待上了更寬敞的官道,馬隊就要快些了。
能往北邊跑的漢子,腳力都好,趕急路是慣了的。
“行了,回去吧。”馬隊到跟前了,沈玄青把孩子給陸谷,同家裡人道別。
因都是附近人,丘老大同他們招呼一聲,但馬隊沒停,先往前走了,路上有二三十天要走,想趕在初冬前回來,就得抓緊時日。
“娘,我走了,你們回家去。”沈玄青和羅標說完,同最後一輛車一起,跟在後面就走了。
他再回頭,看一眼陸谷和孩子,露出個笑以示安慰,那雙星眸一如既往的璀璨,隨後就再也沒回頭。
衛蘭香低頭抹著眼淚,陸谷心裡同樣不好受,但他沒掉眼淚,喉嚨裡微哽,一直沒能說出話。
“阿爹。”
靈哥兒看著阿爹走遠,但沒有帶他和阿姆,忽然就意識到什麼,要去找沈玄青,但陸谷抱著他沒動,孩子一下子就哭起來。
“走,跟阿姆回家,爹爹過幾天就回來。”他抱著靈哥兒往回走,聲音略帶了哭腔,怕孩子看著沈玄青走遠越哭越厲害,也怕他自己忍不住,這麼大的人了,哭什麼,讓沈玄青擔心不是。
衛蘭香擦一把眼淚,說:“走走,阿奶也跟我們靈哥兒回去。”
“走吧。”沈堯青在心底輕嘆一聲,對沈玉平和沈雁說道。
紀秋月抱著昭兒跟在旁邊,誰知靈哥兒越哭越大聲,昭兒也跟著一起哭。
“二叔就回來了,就回來了,哭什麼,都三歲了,長大了不是。”她擦一下眼淚才哄兒子。
她嫁過來時沈玄青才十五,半大的小子,成天和沈雁一起阿嫂阿嫂喊著,今天過來送,心裡哪有那麼好受的。
說起來到八月底,靈哥兒就兩歲了,不過今年的生辰沈玄青趕不上,為這個,他前幾天給兒子買了一對銀手鐲,小小的,戴上正好。
回到家後,陸谷哄了好一陣,靈哥兒才不哭了。
原本說今天吃了晌午飯再回去,但衛蘭香沒胃口,想著家裡還有那麼多活兒,昨天過來把鑰匙給沈順旺讓開門,好叫葛春生進門,加之沈玉平也要回去幹活,他幾人收拾一下,就由沈玉平趕著騾車走了。
沈雁和沈堯青留在鎮上,一個照看肉鋪,一個陪陪陸谷。
原本是讓紀秋月和昭兒來的,但衛蘭香讓么女過來在鎮上住一陣,也好見見世面,看鎮上人都是怎麼過日子的,以後嫁到顧家就不膽怯,有底氣。
老孃這麼發話了,紀秋月哪裡能和妹妹爭,一想如此也好呢,鄉下女兒家見過的世面少,先去吉興鎮熟熟路。
有沈雁在,能幫著帶靈哥兒,他倆只帶一個孩子,比昭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