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能輕快些。
兩個孩子湊一塊兒打打鬧鬧,一個追一個,大人要在後面看緊了,跟著跑一陣還是挺累的。
“走,姑姑給你拿果子吃。”沈雁牽著眼睫毛溼漉漉的靈哥兒往堂屋走。
陸谷在西廂房裡收拾,早起走時羅標把鋪蓋捲了,衣裳都塞進箱子裡,一走好幾個月,總不能放在外面落灰。
雖然床褥是前幾天曬過的,他進來一看,還是抱出去曬了,曬一曬更乾淨不是。
他掃了地,又把桌上的茶碗倒扣下來,不然積灰。
沈玄青的被子也在院裡曬,東廂房昨天就給沈堯青鋪好了,北屋上房有兩間,他和靈哥兒依舊住主屋,另一間給沈雁拾掇了,讓她住著。
宅子裡就這幾間房,東西廂房都有人,沈雁只能住在北屋。
從西廂房出來,陸谷把掃帚靠在牆上,平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今天就感到宅子還挺大的,空落落般。
沈堯青去肉鋪了,沈雁和靈哥兒在堂屋吃東西說話。
原本趴在院裡曬太陽的乖仔爬起來,一邊搖尾巴一邊來蹭他腿,嗚咽叫著。
他揉揉狗頭,輕嘆一聲心想,沈玄青過兩月就回來了,這才舒心一點,喉間不再像有東西哽著,笑了下就去給乖仔拿大骨頭吃。
秋天泥鰍魚兒肥,碼頭貨船一筐一筐往下卸南邊運來的螃蟹,尋常百姓買不起,頂多站在旁邊看看瞅瞅。
和在老家不同,宅子裡沒有漁網,釣魚也沒那個閒工夫,陸谷有時和沈雁到河邊買魚,閒了會帶靈哥兒在碼頭轉轉。
孩子沒吃過螃蟹,站在橋上往下看船上的東西,螃蟹模樣奇怪,靈哥兒不知道那是吃的,只覺長得可怕,看見了會捂住眼睛。
這天早上,他倆買了菜回來,陸谷抱靈哥兒,沈雁提了竹籃,一邊說笑一邊往珍珠巷子走,不曾想還沒拐進去呢,就看見不遠處顧承越的身影,正巧碰上。
顧承越左手籃子右手小酒罈,一看見沈雁,他眼睛都亮了幾分,笑著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