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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姑姑一愣,便見她家公主邊兒上,睢鷺已經落座,說罷那話,朝冬梅姑姑笑笑,隨即拿起一隻海蝦,仔細瞅著,似乎在研究怎麼剝。
冬梅姑姑:……
這咋回事兒?
蝴蝶終成雙
冬梅姑姑的疑惑無人解答。
樂安自然聽到了睢鷺的話, 也看到了他的動作,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議,只是有些疑惑地問了句:“你會剝嗎?”
睢鷺看看手中節肢甚多, 不像蝦倒像蜈蚣的海蝦, 道:“我試試。”雖然是長相奇奇怪怪的海蝦,但也總歸是蝦,剝蝦誰不會?不過是看手巧不巧, 剝地好壞而已,而說到手巧, 睢鷺打出韭菜同心結的手錶示躍躍欲試。
於是睢鷺便專心致志地剝蝦,去蝦頭,掀蝦殼,剔蝦線,全神貫注,一絲不苟, 終於, 在蝦肉還帶著熱氣的時候, 完完整整地剝出一整隻蝦仁來, 剛做好的白灼蝦,蝦肉明淨如玉, 鮮香誘人, 看著便叫人食指大動。
樂安巴巴盯著, 一看見蝦肉出殼, 瞳孔便亮了,眼睛也彎彎如月牙。
睢鷺剝好蝦,一抬頭,便看到了她的表情。
他先是微微一愣, 但隨即,眼角也染上笑意。
“要蘸汁嗎?”他問。
樂安忙搖頭:“不要不要,本味就好。”
“好。”睢鷺應了聲,隨即便舍了料汁,用筷子夾了蝦肉,然後,彷彿沒有看見樂安面前桌案上那個乾淨的、空空的,顯然是用來放蝦肉的空碟子,而是就這麼用筷子,直接夾到了樂安面前。
樂安一張口就能吃到的位置。
樂安:……
這是直接把她當三歲小孩或者飯來張口的廢物了?
樂安還沒說什麼,樂安身後的冬梅姑姑已經忍不住眉毛扭成了毛毛蟲,同時狠狠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她覺得她可能改觀改早了。
而樂安此時也道:“……過了吧?”
說話間,嘴唇差點碰到蝦肉。
睢鷺疑惑:“過了嗎?”
攀龍附鳳的小白臉,自然要對攀上的龍鳳殷勤備至,如僕如婢,這才符合世人想象,至於真心什麼的,再怎麼表現,世人也不會相信。
樂安身體往椅背靠了靠,好讓自己離那蝦肉遠一點,同時斬釘截鐵道:“過了!”
“這種小把戲糊弄一般人可以,但我們要糊弄的,可不是一般人。”
不僅不是一般人,甚至還有和樂安很親近很熟悉的人,比如齊庸言,便是睢鷺言行越誇張,他便越不信,因為他知道,樂安不會喜歡這種人,就算真的腦袋發昏想找個美貌玩物,也犯不著這麼折磨自己。
“你該怎樣就怎樣,自然些。”樂安道,“對了,也不用再一口一個臣,雖說公主和駙馬有上下之分,尊卑之別,但真正的夫妻又哪裡會分什麼上下尊卑。”
樂安身後的冬梅姑姑猛然瞪大眼睛,見鬼似的瞅著睢鷺。
而睢鷺,卻並沒有注意到冬梅姑姑的震驚。
他看著樂安,沉默了片刻,隨即纖長的羽睫忽閃一下。
再然後眉睫揚起,眼眸中露出真真切切的笑意。
“好。”他從善如流道。
“但是這個——”他抖了抖筷子,筷子上的蝦肉隨著抖動也一顫一顫,“還是先吃了吧。”
?樂安瞪他。
睢鷺笑地像個無賴,“我還沒喂人吃過飯呢,想試試。來,張嘴,啊——”
樂安繼續瞪他。
睢鷺依舊不為所動,反而看看那被冷落已久的蝦肉道:“公主,再不吃就要涼了哦。”
樂安看看那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