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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眨眨眼。
紅唇緩緩張開——
“咣噹!”
又一聲震響,少年,樂安,以及宛如泥雕木塑的其餘所有人等,都朝聲音望去。
仍舊是那位護衛。
再度驚掉了刀。
依舊無人在意刀。
人們的視線再度轉回去。
便見華麗的馬車之上,那位金尊玉貴的樂安公主,又發話了。
“不過,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聲調悠悠,慢條斯理,彷彿逗弄地上打滾的小貓兒。
小貓兒睢鷺少年聞言,兩眼巴巴:
“回答錯誤的話,您會改變主意嗎?”
“不會,這些問題沒有對錯之分。”她又看少年一眼,“不過,若你回答完問題突然扯下□□,說你這張臉也是偽裝的,那,倒是極有可能會變。”
聞言,睢鷺立刻自信地揪住自己的臉頰。
白玉似的手指揪著白玉似的肌膚,幾乎是立刻,臉頰上便泛起一道紅痕,若是離近了,還能看到那紅痕和透明面板之下淺淺細細的血管。
少年把自己被揪紅的一邊臉扭過來給樂安看。
又拍拍胸膛道:“公主您放心,這張臉,如假包換。”
樂安:好吧,她信了。
不過少年還有問題,“公主,還有一個問題——”
他疑惑地又真誠地發問:
“□□是何物?如人皮一樣的面具?戴上這種面具便能立刻改換人容貌嗎?若是的話,嗯……哪裡有賣?”
“哦,話本子上看到的。”樂安攤攤手,“現實中,大概約莫估計肯定是沒有的吧。”
“啊?”
睢鷺傻眼了,看著樂安的眼神彷彿控訴戲弄貓咪的無良主子。
“咳咳。“樂安輕咳兩聲。
”好了,現在,該我提問了,我希望你如實回答。”樂安道。
“好。”少年道。
她望著睢鷺的眼睛,睢鷺也回望著她的眼睛。
“你多大年紀?”
“差三年及冠。”
“家中可有定下婚配?”
“未有。”
“為何?”
“父母早逝,無心於此。”
“那為何此時又想?”
“漂泊多年,倦鳥棲枝。”
“棲息過後再飛走?”
“不,人苦不知足,切不可既平隴,復望蜀。”
“你知道我是何人?”
“大梁樂安公主,李臻。”
“你明白何為駙馬?”
“說文曰:駙,副馬也,後人段玉裁注,副者貳也,非正駕車皆為副馬,意即天子所乘正車外,隨側而行的形式規制相等的副車,以作遮掩保護之功。後因常有尚公主者任駙馬都尉,是以稱其駙馬。”
“所以?”
“所以,公主為正,為君;駙馬為副,為臣。而君臣需相濟,正副需相和。”
樂安笑了。
“你有一副好口才。”
睢鷺也笑:
“不敢,句句肺腑。”
“我可不需要你的肺腑。”
“臣知曉,公主需要我的臉。”
這就臣了,真會打蛇隨棍上。
而且,哪裡只需要臉,其實她還需要身子,和聲音來著。
樂安心裡默默道,不過這話就不必說出來了,不然,顯得她多不矜持呀,哼哼。
於是——“你上前來。”她興致盎然道。
“稍等。”睢鷺道,“上前的話,且容在下再整理一番。”
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