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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世間婚嫁,只看般不般配,倒是簡單太多了。”
世間般配夫妻何其多?
當年的受寵公主李臻和世家嫡子盧玄起。
後來的患難與共的流亡孤女臻臻和有志青年齊庸言。
再近些還有盧嗣卿和那位不知名的崔姓女,崔嫚兒小姐和那位盧家少年……
哪一對兒不是世人眼裡的般配夫妻人選?
可又有哪一對兒,做到了相守相愛到老?
所以,看著般配不般配,真的很重要嗎?
這一次,我送您出嫁……
弘文館, 校書郎。
樂安話落,睢鷺還未有什麼反應,剛剛端著冰鎮櫻桃進屋的冬梅姑姑, 已經“啪”一聲將水晶碗放下, 疾步走到樂安身前。
“那姓齊的又弄了什麼么蛾子?!”
樂安懵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哈哈笑道:“不是,跟他沒關係。”
弘文館校書郎, 當年齊庸言科舉入仕後,就是從這個九品小官做起, 也是冬梅姑姑認識他時的官職,因此下意識地,便將這個官職跟齊庸言掛鉤,一聽到便想起他。
冬梅姑姑還將信將疑,“你可別唬我,沒關係你平白地怎麼提起他?”平常不是聽見名字都嫌晦氣, 也不讓侍女們在她面前提起那人嗎?哪次主動提起不是被氣到了?
樂安擺擺手, “真跟他沒關係, 我是說校書郎, 又不是說他。”
“冬梅姑姑,您誤會了。”睢鷺也笑著跟冬梅姑姑解釋, “公主是說, 讓我去弘文館做校書郎。”
“校書很好的。”樂安又道, “弘文館藏書頗豐, 且又有許多學士學子和大儒們往來,是個好差事。哦——還只用當半天差。”
當然,靠走樂安後門做的校書郎,就算是當差時間, 恐怕也沒人會讓睢鷺真去校正書籍。
其實就是給他個身份讓他合理出入弘文館,方便看書罷了。
以睢鷺的出身,能接觸到的藏書極其有限,不然也不會將訛誤頗多的醫書都記得那般清楚,樂安的書房藏書固然已經算多,但比之弘文館,那便是大海與溪流之別。
而看書之外,在弘文館,還能接觸到許多有學問的人,而這對於睢鷺的成長,和他今秋的考試,都大有裨益。
“哦哦……這樣啊,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冬梅姑姑這才明白自己鬧了烏龍,頓時訕訕笑道,只要不是齊家又鬧出什麼么蛾子,她也就放心了,遂心下轉安。
但轉念一想,冬梅姑姑眉頭一皺,頓時又憂心忡忡起來。
她是不知道去弘文館做校書對睢鷺有多大好處,她只知道——
“可是公主……”
樂安挑眉:“嗯?”
“您忘啦?”冬梅姑姑眉頭皺地老高,“雖說那姓齊的已經不擱那地兒待了,可——他那新找的老丈人,不就是勞什子的弘文館大學士嗎?”
沒錯,不僅齊庸言做過弘文館校書郎,那位與他定親的劉小姐,可不正是弘文館劉大學士的千金嗎?
冬梅姑姑十分小人之心,又腦洞大開:“能把閨女賣到齊家,我看這勞什子大學士也不是什麼好人!再加上齊家挑撥,萬一他尋故刁難——”她看了眼睢鷺,終究還是叫不太出“駙馬”二字來,心裡偷偷叫的小駙馬也不好說,便只道,“萬一刁難他呢!”
樂安直接被逗笑。
“姑姑,你想多了。”
且不說齊家有沒有動機挑撥,會不會挑撥,就算挑撥了,劉大學士也不會上鉤哪。
整日裡跟高官和皇族子弟打交道,如劉大學士這般在弘文館待久了的學士,最擅長的,可就是“中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