煨過的一壺酒,讓人燻然欲醉。
韓濯纓聽到自己驟然變快的心跳聲,暗暗惱恨自己的沒出息,怎麼就因為他這句話就有這麼大反應?但她毫不猶豫地“不想”好像真的有點傷人。
輕輕咳嗽了一聲,她只當沒聽見,匆匆丟下一句:“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看看後院還有沒有葡萄。”
她腳下生風,走得極快,心裡卻越發明瞭,她對他是真的有意。
就像他喜歡她一樣,她也是喜歡他的。所以才會因為他的話,在心內掀起波瀾。
但她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回應他的感情。
至少得暗暗試探明白,他打算將她置於何地。
韓濯纓人到後院時,已經冷靜下來。
葡萄架上還剩了幾串葡萄,可惜都半青不紅,還未熟透。她站了一會兒,就又回去了。
謝澤剛一聽到腳步聲,就轉頭向她看去,眉梢眼角俱是清淺的笑意。
夕陽西下,他容色俊美,笑容溫暖。
韓濯纓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就又回過神來,儘量神色如常:“還有兩串葡萄,但都不熟,估計不好吃。我們去外面怎麼樣?”
“嗯?去外面?”謝澤眉梢輕挑。
她這是不躲他,還主動邀他外出?
韓濯纓點頭,神色不改:“對啊,好久沒去東市了。”
謝澤略一頷首:“好。”
衝翠珠打了聲招呼後,韓濯纓便偕同謝澤一起出門了。
“我請你喝茶吧。”韓濯纓有意無意與他保持著一臂的距離,“東市新開了一家茶肆。”
“他們家茶水很好喝?”
“好喝不好喝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家請了個說書先生,故事講得特別好。”韓濯纓笑笑,“昨天傍晚聽小吉說,正講到高祖皇帝的故事,你不去聽一聽?”
聽故事倒在其次,她主要是想借機試探他的心意。
高祖皇帝的事蹟,謝澤幾乎一清二楚。不過這種茶肆酒樓講的,多半是他祖宗的野史逸聞。若在平時,謝澤肯定嗤之以鼻,但纓纓開口邀請,那就不一樣了。
謝澤微微一笑,態度甚好:“也好。”
就當是瞭解一下民間故事。
東市熱鬧,人來人往,也有小孩子跑來跑去。
韓濯纓躲側身避身後跑過來的小孩時,被謝澤伸手一帶,直接攬進了懷裡。
七月份衣衫不算厚重,雖然隔著衣衫,韓濯纓依然能感覺到他那與她體溫不同的熱度,她的心驀的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