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黑黑水潤的大眼睛對上她的視線,裡面滿滿的歡喜。
“喲!喲!”
它不停地歡快地叫著,小身子踩在麥冬胸口上不停蹦躂。
咕嚕雖小,可也有個三四斤,這麼一個三四斤重的肉球在她身上蹦躂,麥冬只覺得胸骨都被踩得一顫一顫地。
“咕……咳……咕嚕你先下去……”她張嘴說話,才發現喉嚨乾澀的厲害,身體也很虛弱無力。
“咕?”咕嚕睜大眼睛看著麥冬,倒是沒再蹦躂,可那小蹄子還是牢牢踩在麥冬身上,絲毫沒有動彈的念頭。
“唔……”麥冬捂臉,無奈只能艱難地伸出手,弱弱地將咕嚕往身側推了一把。還好咕嚕沒有反抗,順著麥冬的動作順勢滾了下來,然後又迅速蹭到麥冬腦袋旁邊,“咕咕”地叫著。
只是這一抬手麥冬才發現,她身上居然像蓋被子一樣蓋了厚厚一層葉子。
她撐手起身,葉子便“嘩啦啦”地往下掉,在她身邊堆成一堆,甚至把咕嚕都給埋住了。
咕嚕奮力從葉子堆裡掙扎出來,冒出頭,又衝著麥冬“喲喲”地叫。
經過幾天相處,麥冬也摸出了小東西一些叫聲的規律,“咕”聲一般是疑問不解或者無意識地賣萌,“喲”的含義則多了些,高興、驚訝、討好等等外向性明顯的情緒都可以表達。
而現在,咕嚕的叫聲似乎是在……邀功?那種“快來誇我吧”的感覺真是太明顯了。
視線轉到堆了一堆的樹葉,很快便明白了關鍵所在。
這季節正是春末,自然不可能有那麼多落葉,而這些葉子無不是正值生長旺季的成熟葉片,顏色發綠,葉片寬大,大多都有一張a4紙大小,許多葉片重重疊疊將她全身除了頭部全部蓋住。而葉柄處像是被牙齒齧咬的痕跡則說明了它們的來歷。
而正是因為這些葉片,她身上好歹還留著一絲溫熱。
“是咕嚕給我蓋上這些葉子麼?”麥冬低頭看著它,輕輕地道,“謝謝你。”
咕嚕似乎並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話裡的情緒還是能感受到的,所以它很高興地又叫了一聲算作回應。
“對了,”麥冬忽然想起,失去意識前她似乎看到咕嚕快要被石頭砸到,她趕忙抱起咕嚕,“你受傷了麼?”
說著仔仔細細地將咕嚕全身翻找了一遍,沒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咕!”咕嚕身子扭了扭,似乎有些不情願,兩隻小爪子捂在眼前,但又忍不住從指縫裡偷偷看麥冬的動作。
麥冬沒在意它的反應。自從見過這小東西害羞地紅了臉後,她覺得已經不能以常理看待它了。
她將咕嚕身上翻來覆去地找了個遍,卻沒有發現一個傷口,連一點疑似被砸腫的地方都沒有。當然她不是非要找出傷口,只是她明明記得那塊石頭離它只有一點點距離,而它正懸在空中,沒有借力點,那麼一點距離根本來不及躲開啊……
那麼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咕嚕有什麼方法在最後躲開了,二是……也許它皮糙肉厚那麼大塊石頭對它來說也是小意思。
只是——
她忍不住又捏了捏咕嚕軟軟的脖頸肉,面板這麼軟簡直像qq糖一樣的傢伙哪裡像是皮糙肉厚啊……
“呦~~”咕嚕許是被捏得癢了,腦袋晃來晃去不再讓麥冬摸。
麥冬看它那樣子也不再招惹它,而且,這一番動作已經讓她虛弱的身體耗盡了力氣,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肌膚相觸處只覺得熱的發燙,果不其然,她發燒了。
恍惚記得失去意識前身上也被大大小小的碎石塊波及到,但現在她身上只有快要乾透的斑斑血跡,卻沒有一個流血的傷口,連趕路時手心被石子硌到的口子也癒合了,就像之前的傷口一樣,只留下一個粉紅色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