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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未落,門口忽然傳來嘈雜的人聲。顧舒葉的聲音在其中分外明顯:
“放放放!小心一點!”
“誒誒,託著後面!”
“這可是巴黎空運過來的!”
聽到最後一句盛陽不禁笑出聲,謝準罵了一句:“你還有心思笑!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盛陽從他身上下來,輕巧地理好了裙襬,瞟了眼他欲射不射的可憐模樣,好心推開了臥室的門,“哥哥還是先進去躲一躲吧,被那麼多人看到了多不好。”
謝準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扭頭進了房間。他那廂剛關上門,顧舒葉就“嘀嗒”開了大門。
盛陽站在樓梯上笑容可掬:“你來啦。”
顧舒葉立馬笑開了:“給你帶了個好東西。”
他招呼著人往樓上送,盛陽在樓梯上攔了一把,“什麼東西不能放在客廳裡?”她瞥了眼一人多高、蒙著布的物件,頓時花容失色:“顧舒葉!你居然敢送我手辦!”
“沒有沒有絕對不是!”顧舒葉心有餘悸,連連擺手否認,“一會你就知道了。”他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
盛陽無奈,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們抬著那物件進了臥室。
謝準也不傻,聽見有人進來提前藏到了厚重的窗簾後。
盛陽一推門便瞧見了窗簾下依稀露出的皮鞋,不著痕跡地踢了他一腳,用自己的裙襬擋住了。
“到底是什麼?”盛陽抱臂打量著。
顧舒葉笑而不語,掀起蓋布的一角用力一揚,潔白的紗翻飛,閃著細碎的鑽光,花瓣似的裙褶錯落有致,薄紗輕盈飄逸,精緻的紗尾拖在地面,溫柔又華貴。
這純白,美過世間所有色彩。
盛陽在那一瞬間屏住了呼吸,眼前只剩下這件華美的婚紗,以及親手為她奉上這婚紗的人。
顧舒葉卓立於房間中央,笑意疏朗。陽光慷慨地灑在他身上,籠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他鄭重其事地單膝下跪,難得極認真的神色,像要將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盛陽從未想過有一天,有人會踏著七彩祥雲或騎著神駿白馬來娶她,因為她並不期待被拯救的愛情。她是盛陽,是最燦爛最美好的太陽,她若要,便要得起最珍貴的感情。
而顧舒葉,他成為了那個人。
“試試吧。”他開口,滿含期待地看著她。
盛陽沒有動,只是輕輕地問道:“你準備了多久?”
“叄個月。”顧舒葉得意答道,“其實設計稿我很早就開始畫了——從你願意嫁我那天起。”
他其實只是小時候與盛陽一起學過幾年畫,依稀地畫了個初稿。後來又輾轉託人送到了巴黎最負盛名的婚紗設計師手中,二人邊商討邊修改,總算將他的想法完美呈現,讓他在盛陽生日這天親手送給她。
盛陽忽然落淚。
那天,她還被股東灌了個爛醉,滿腦子都是怎麼從謝準手中奪權。他求婚了,她就隨意地應下了,她雖然心裡有他,卻並未想過他會為了這一刻做足了準備。
他要給她最好的。
儘管他拼勁全力靠近的,不過是她片刻的深情,他仍心甘情願,如同那夜綻放的煙火,為了一瞬間的輝煌而義無反顧。
“盛陽,你會記得這一刻嗎?”
“它那樣美那樣絢爛,我會一生一世都記得。”
盛陽要試婚紗,顧舒葉上前準備拉窗簾。
“別!”盛陽叫住他,“拉上屋裡太黑了。”
顧舒葉大驚小怪:“你總不能直接脫!”
盛陽深呼吸兩秒,指著門說:“你出去。”
“為什麼?”顧舒葉很不滿,“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