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一家,自然更是延誤時機。
最終錯上加錯,還得怪在父親頭上。
或許他該娶那江麗宛?想著又搖搖頭,不,假使父親願意低頭,定然一早使人將他從書院叫回來,可父親一字未提,顯見不願。
既然不到最後一步,他也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看他出神,駱寶櫻拍拍他胳膊:“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盜匪,”他突然道,“盜匪人數比往前激增了數倍,定是吸收了流民,可流民貪圖什麼,還不是一口飯?假使……是了!”他靈光一現,拔腳朝外奔去。
數日之後,衙門派出人手在各處張貼告示,流民只消供出賊首,小罪既往不咎,且能與難民同領米糧,與家人團聚。一時各處盜賊內訌,短短時間內,便有數百人降往衙門,告發賊匪窩藏之地。
盜匪得意肅清,然而駱昀連日勞累,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了,加之入冬,染了風寒,這幾日便沒有去衙門。
老太太著急得不得了,生怕袁氏伺候不周,讓玉扇搬到耳房,隨時照顧駱昀,駱寶櫻去探望父親的時候,就見到玉扇正拿著帕子給駱昀擦額頭上的汗,那動作極其溫柔,就跟在碰一塊豆腐似的,生怕將他弄散了。
袁氏坐在不遠處,面若寒霜。
其實她一早就反對了的,奈何老太太說萬一她也染到,家中主母再病倒,誰來主持事務,別說寶珠還常纏著她,小姑娘更是身體較弱,她只好答應讓玉扇分擔。只見她這般細心,到底不舒服,恨不得就將她趕走。
但正室得有正室的大度,若一二小妾都不能容忍,只怕丈夫也會覺得氣量狹小,袁氏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駱寶櫻看在眼裡,暗道玉扇有老太太這個靠山,以後還有得官司打,所以說,嫁男人得擦亮眼睛,當初她看上衛琅,也是聽說他沒個花花腸子,這才會十分願意的,不然便再是出眾,她也不會多瞧一眼。
雖然她大姑父那是三宮六院,二姑夫又是三四個小妾,她一早知曉這現實,然而真輪到自己,實在沒有那麼大的肚量!
多膈應人啊,她暗地裡搖搖頭,朝袁氏行一禮,便坐到駱昀床邊甜甜叫了聲爹爹,爹爹雖然不是個好丈夫,可這與她無關,他能多照應自己,做個好爹爹就行。
駱昀看見她,忙道:“還不坐遠些,小心過到。”
那日兄妹倆過來,哥哥獻策,妹妹送鞋,這就是個好兆頭,才能使得此舉順利,他自然更是喜歡這一雙兒女的。
駱寶櫻道:“不怕,女兒前些日子才大病過,不會再過到這的,再說,爹爹也好很多了。”
聽到這話,駱昀倒有幾分愧疚,當初她從滄州回來好像刺蝟般,對長輩不敬,對姐妹也不善,他這才罰她,可沒料到她會得病,說來說去,都是金姨娘不知禮數,仗著幾分姿色,沒個分寸。
只那美貌如水中花,風中煙,他嘗過王氏的豔麗,金姨娘的風情,到底也不過是人生裡的點綴,男兒家豈能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對駱昀來說,女人委實算不得什麼。
反倒兒女相連,傳承了他駱家血脈,他擺擺手讓玉扇退開,笑道:“你不怕,你祖母還怕呢,沒你她如今都不會打葉子牌了。”
多虧得駱寶櫻火眼金睛,老太太每回猶豫不決,一喊她準是要贏錢的,如今幾個女兒裡,沒人能比駱寶櫻,與老太太親熱。
說曹操,曹操就到。
老太太在外面道:“還編排我呢,說得我老婆子只知道贏錢似的!”她身體健朗,疾步進來,手裡拿著一封通道,“老姐姐寫信來了,我不識字,你快些於我瞧瞧寫了什麼,可是要請咱們去吃喜酒?一早就說定好了,什麼羅家姑娘……”
她喋喋不休,駱昀靠在迎枕上,將信開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