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臆想中的崇高傾入作者本身,作者便被【民意】裹挾。
不過這些都是話外題了。
姜日暮有些慚愧,“我確實有過這種心態。”
她一直很坦然自己身上的問題。
海鷗並沒有什麼氣憤之類的情緒,她就像是很正常的談論,就如同談論今天要吃什麼一樣。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周圍聚集一起討論的人,似笑非笑:“你不覺得周圍的人才是真正的主角嗎?這些人又是多少是為了利益所來參加這位創辦的簽名會的?如果這場宴會沒有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又或者滿足了他們的想象,將會怎樣?”
姜日暮順著海鷗的視線看過去,居然在人群中看見了《沉江》的作者。
她轉頭看了看海鷗,微微試探:“你有看過《春》這部電影嗎?”
海鷗視線轉向姜日暮,“看過,怎麼了?”
姜日暮聳肩,“沒什麼,只是想問你對於這部電影的看法。”
海鷗揚唇一笑,她隨手從服務員手中的托盤裡拿了一杯酒,一邊漱口一邊評價,“嗯!這酒挺醇厚的我的看法嗎還行吧,比他之前的作品要好多了。”
姜日暮有些好奇,“作品?你說的是《沉江》嗎?”
海鷗有些慵懶,她沒個正形的坐在椅子上,手抱著靠椅,臉枕上去。
“不然呢?畢竟他當初靠著小眾取向吸引了那麼多粉絲,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作品可談的?只能說這幾年他算是更成熟了一點吧,但還是忽略了很多啊。”
“這部電影我感覺還可以吧。”
海鷗抬眼看向她,她的眼神很深邃,好像藏著什麼又好像只是燈光給予姜日暮錯覺。“每個人的看法不同很正常,可能是我太偏激了唄。你沒有發現這部電影裡他的自戀嗎?那股子怨氣都要噴湧而出了,對於自己的弱勢而感到抱怨,卻從未正式過那些一直存在的弱勢群體,哪怕到後面徹底展現出了,唯一做的還是隻能臣服於那個共同體的話語權體系下。”
——是說結局的主角沒有選擇抗爭嗎?姜日暮想起電影情節中,那個主角一直所選擇的沉默
海鷗看著不遠處的一群人在那觥籌交錯,她輕聲細語:“你聽過紅藍墨水的笑話嗎?”
“沒有。”姜日暮不得不承認這幾年不曾接觸更多的書籍內心世界而變得封閉。
“一位東德工人得到一份在西伯利亞的工作,據報道,他很高興自己能夠為西伯利亞澱粉產業做出貢獻。但是他意識到所有的信件都要被審查,因此他告訴他朋友:‘我們設個暗號,如果你收到的信件是藍墨水寫的就是真話,如果是紅墨水就是假話。’一個月後,朋友收到了第一封信,藍墨水寫的:‘這一切都很棒,商品豐富,食品充足,公寓很大,供熱也好,電影院放的都是西方電影,可以搞豔遇的漂亮妞多的是——唯一搞不到的就是紅墨水。’”*
“哼,你覺得那些人,能拿到紅墨水嗎?”海鷗說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那些人’指的是誰?
姜日暮很疑惑。
“現在已經不是性別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海鷗看著那群人談的很歡,“能發聲的還是有話語權的,他們所抱怨的無非是自己在某些行動上還是弱勢群體的存在而已。可是那些不在話語權裡的人呢?”
姜日暮愣住了,她從未想過這些,她確實被白昧保護的很好。
海鷗老師到了,如同她想象的一樣,是個白銀髮絲的老奶奶,古典而優雅。
所有人都不再聚集向講臺靠近,只有姜日暮和海鷗還躲在黑暗的角落。
“比沒有紅墨水更可怕的是,那些人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鋼筆。”海鷗站起來,她徹底的站在黑暗中了,燈光都聚集在講臺上。
姜日暮看著海鷗,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