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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傢伙就是愛重自己的面子,而陸錦惜就全了他這一份面子,所以格外高看人一眼。
如今在這裡遇到了,塗氏自然對陸錦惜和言細語。
幾個人一起入了席。
上來的彩色,都有個吉祥如意的菜名。
倒也不一味都是山珍海味,更多的菜色,是把普通食材做出了別樣的口感,既不顯得鋪張浪費,又讓眾人覺得新鮮。
就是陸錦惜,也多夾了兩筷子。
在飯後用茶的時候,諸人便把唐氏給誇上了天。
一應事宜都是唐氏操辦,她雖知眾人恭維的成分不少,可臉上也有了光彩。
她只道:“你們喜歡就好,我只擔心招待不周呢。現在用過飯,吃過茶,下午也備了幾場小戲,半個時辰後,在花園那邊的影竹樓上演。咱們不如先過去了,道上也散散步,賞賞園子。”
下午的天氣,已經有些轉暖。
太師府的花園,自然是處處精緻。
眾人一聽,都沒拒絕,倒三三兩兩地,一起出了這宴客廳,穿過幾道圓門,一起去了花園。
這時節,已經有些綠意了。
各式的花木都堆了起來,被園丁們修剪得極為精緻,假山也疊得更高了一些,更遠一些竟然還有一座小湖,上頭修著石頭築的長道。
影竹樓便在花園當中,周遭栽了好些翠竹,兩側則連著貫穿花園的長廊。
貴婦人們,甚至還有先前外間陸錦惜沒見過的普通命婦和官家小姐們,便都前前後後,走在長廊上,或者走下去,去看那些開了或者沒開的花兒。
一時是美人們都在花間,嬌聲軟語,好看又好聽。
陸錦惜與英國公夫人塗氏一道,都只隨意地走著。
因為還有半個時辰才開戲,她們也不想去樓裡乾坐著,便下了長廊,順著臺階進到花園裡,一面賞景,一面說話。
“定方那孩子,一早就說自己傷好了,要去上學。我那兒媳,是怎麼也攔不住,到底還是讓他去了。”
塗氏嘆著氣,不過臉上都是笑紋,顯得很慈祥。
陸錦惜聽了,頓時樂了:“這可巧。遲哥兒已經唸叨了二公子好多遍,就盼著他上學去呢。傷若好得差不多,叫書童看顧一些,應該也不會出事。”
“是啊。這不就專叫了兩個得力的小子,跟著他一塊去了嗎?”塗氏跟上了她的腳步,“我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所以也沒攔著。”
這一位英國公夫人,倒是通情達理的。
陸錦惜聽著,也微笑點頭,眼角餘光一掃,便瞧見前面不遠處幾株梅花樹下,立著幾個娉婷嫋娜的姑娘,正湊在一起說話。
“太師府的花園,也真是夠大的。”
“那可不,連著好幾代攢下來的呢。就這樣,還是分過一些給族裡其他人建了居所之後留下的。”
“是啊,若論底蘊,滿京城,也就衛氏能一比了。也不知道,誰有這樣好的福氣,回頭能嫁進來呢。”
說著說著,其中一個,便壞笑著看向了站在最中間的同伴。
這也是眾人之中最出挑的一個。
沉香織金對襟襖,有幾分尊貴氣,配一條蜜合色繡百蝶穿花的宮錦寬襴裙,又多增添一些豔色。
瓜子臉,杏仁眼,唇用花露香汁調的口脂點過,眉則以波斯來的螺子黛輕描。
眉心上點了一朵梅花,乃是近日裡京中正時興的“落梅妝”。
她看人的時候,眼底含著幾分驕矜的傲氣。
聽得同伴說那一個“嫁”字,她唇邊的笑意便深了一些,只是又不好表露,只半真半假道:“你們可別拿話來打趣我,都是年紀輕輕還沒出閣的姑娘,談這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