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鴇母拿出幾盒月餅包好遞給許優:“託老師傅定做的冰皮鴛鴦餡的月餅,算不得什麼好東西,圖個節日的意思,許公子莫嫌棄。”
許優也不客氣,接過來道:“鴛鴦餡?可是紅綠豆蜜沙各半做的?好意頭。”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華韶。
“替她贖身沒問題,娶她萬萬不可?”許夫人壓低聲音在房中與許明憲商量:“你也幫我勸勸兒子啊,上次優兒不食不語好幾日,心疼得我再也不敢因為那個臭丫頭訓他了。”
許明憲幫嘴道:“自古才子配佳人,那華韶姑娘雖身陷青樓,也是品性高潔的烈性女子,配咱這一無是處的混帳兒子太有餘了。”
許夫人斜睨著許明憲:“你父子倆都不是好東西,天下好人家的女兒都死了不成?堂堂許府少奶奶非得找個青樓女子。”
“當朝的顏妃娘娘也是青樓出身,不也是才色俱佳俘獲聖心得寵多年麼?”許明憲不願將人分等相待,據理辯駁道。
“封妃又如何?也是妾。你可聽說過哪朝皇后娘娘是混跡青樓的?既然你拿顏妃娘娘做例子,好啊,我成全優兒,讓她做妾,但只能做侍妾,若是貴妾你不要老臉我還怕旁人笑話呢。”
許明憲假裝沒聽見。許夫人自顧自地道:“那丫頭若真對優兒有心不是貪附權勢,只要能侍奉在側做妻做妾有何不同?”
“只怕你的寶貝兒子不會依你。”許明憲笑道。
許夫人一揮手將帕子扔到許明憲臉上:“你倒當自己外人一般,難道丟的不是你許家的臉?”
蔡永義回南京後開始著手處理官府那群蛀蟲,上疏朝廷派了接替上任的官員後,便悄無聲息地將貪沒財物最多的幾十個官員押進大牢。
第一個進去的便是童大人。
那日童大人一大早去了衙門便再也沒回來,直到第四天家裡人才發現不對勁,剛開始有人向童夫人報:“老爺一夜未歸。”
童夫人習以為常了:“定是眠在別處了,以後這種事不必報給我。”
又過了兩日還不見童大人蹤影,童夫人和家中幾個姨太太這才開始擔心,都覺得自家老爺肯定是被某個狐狸精纏了好幾日捨不得回家,只怕又有新人要入府了,個個如臨大敵。
童夫人好不容易把九房的打壓下去,眼看又要來個十妹妹怎能不心慌。
第四天,南京城裡別的官員也未歸家的訊息傳到訊息閉塞的童府,全家人這才意識到:出大事了。
童家剛來南京,相熟的幾家除了許家通通遭了殃,童夫人帶著家中女眷圍坐在大堂之上。
九姨娘最為著急,她母家勢弱,若是童大人倒下了,只留下一個未及歲的小奶娃給她,到時不知該怎麼辦。
“太太,您與姝小姐不是與銀華郡主私交甚好麼?要不要請許家幫忙求求情,他們家好歹是皇親。”九姨娘抱著啼哭不止的兒子,平生第一次用如此恭敬的語氣同童夫人說話。
童夫人是個沒主意的,只得問童觀姝:“姝兒,你性子穩重,依你看呢?”
閤家老少主僕都望向大小姐。
童觀姝咬著嘴唇,環顧了愁眉不展的一大家子,道:“先等官府的訊息吧。”
太子爺在巡撫衙門設堂,將所有官員挨個過了一遍,沒有用刑,只是差人將每人說的話與錢糧數字細細記錄下來再進行比對。大人們也沒有進牢裡蹲著,而是體面的在衙門裡安排了廂房,只是私下禁止見面串門拉家常。
張公公早早便收到徐衝的密信,要他攔著些太子爺,別讓司禮監的爛帳也浮上來髒了聖上的眼。
太子爺卻毫無顧忌,自家後院進了賊當然抓得格外賣力,晚上熬夜對供詞時,張公公替太子爺掌著燈,突然問道:“主子打算怎麼處理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