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越靜越好,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紀,現下玉香院靜悄悄的倒覺得不是個滋味。”華韶垂目淺笑,一眨眼睫毛染上星星點點般細碎的淚珠。
鶯兒知她是思念小菊那一刻不停的聒噪又動了傷心,不敢明言怕惹得華韶更難過,只得拿瑣事去填滿她的心緒。
“我打算過些日子正式營業,客人們喜新厭舊,耽擱太久只怕玉香院會被遺忘。”鶯兒坐下仰頭對華韶道。
阿遠阿蠻知兩位姑娘要談正事,知趣地拿著各自的行李去耳房安頓下來。二丫也乖巧地跟過去道:“我給兩位姐姐搭把手,有不知道的都可以問我哦!”說完得意地一笑,有種媳婦終於熬成婆的成就感。
華韶將整理好的帳冊遞與鶯兒:“院子裡人多開銷大,關門後每日只出不進,這樣下去確實不是辦法,只是仍要重操舊業出賣皮相掙男人錢麼?”
“我也不想,姐妹們也都不願意,只是大傢伙自小學的都是那些東西,不走此路還能以何謀生呢?”鶯兒為難地翻看帳冊,心裡愁雲更重。不管鴇母留下怎樣的金山銀山,也禁不住這樣大的開銷。
以前玉香院的女人們總覺得鴇母貪財,一本萬利,姑娘們的辛苦錢大半被媽媽收走,餘下的還要供自己和手下僕人的開銷。再採買些脂粉衣裳精緻小物便剩不下什麼了。
如今鶯兒持家才深刻領會到鴇母的本事,與一家之主的不易。
華韶低頭沉思,趁鶯兒不留意掏出巾子擦掉因思念小菊而落的淚,抬頭道:“掙女人錢如何?”
“女人錢?”鶯兒瞪大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加班回家有點晚,寫得不多,請見諒!
☆、迎親
華韶點頭道:“對。女人錢。”
見鶯兒仍是一臉疑惑遂解釋道:“十里秦淮男人們的尋歡之地俯拾皆是,而女人們呢?幸運的能有機會偶爾與好友外出遊玩,絕大部分女子一輩子都困囿於宅院之中,且少有跨越階層的好友,官女民女商女婢女所識之人皆是同個小圈子的。見識接觸的面太窄,讀再多書眼界格局也有限。”
“還是沒明白姐姐的意思。是要把玉香院變成女人的‘玉香院’?媽媽給的古籍上倒是見過有婦人花費銀子與女子尋歡的。”鶯兒被腦中的畫面羞紅了臉,支吾道:“怎麼能讓姐妹們去伺候女人……”
華韶聽到最後才明白小丫頭誤會了,羞惱地打斷鶯兒,笑道:“鬼靈精,看那些東西作什麼。我的意思是將玉香院打造成女人們共用的公館,每日舉辦不同的活動,至於入館費麼,不想因錢銀將苦寒之家的女子拒之門外,又得想辦法將玉香院支撐下去。咱們再商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