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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咯!”王桓一隊歡呼喝彩。
容語看完這一場比試,驚訝地鼓了鼓掌,“王兄,你功夫大有長進。”
“哈哈哈,總不能讓卿言你白給我喂這麼久的招!”
只是,待他回眸,卻見那朱贇早已坐在終點處的木臺上,優哉遊哉朝大家揮手,
“承讓了”
王桓咬牙,把旗杆往船頭一插,“他奶奶的,又被他鑽了空子!”
其他數支隊伍悉數回到岸邊,朱贇滿臉惋惜地走過來拍了拍王桓的肩,“王桓哪王桓,你什麼時候能不逞一時意氣,也就不會輸了”
“你個人要贏,隊伍也要贏呀。”
王桓眼睜睜看著彩頭被朱贇收走,氣得頭頂冒青煙。
容語卻把朱贇這句話聽去了心裡。
不得不說,朱贇這個人,看著樣樣不行,偏偏哪的好處都有他一份,他總是擅長伺機而動,達到自己的目標。
即便是不起眼的一次比試,結果也無關緊要,他卻比得很認真,連續四年拔得頭籌。
此人咋咋呼呼,卻目光如炬。
容語重新審視了一番朱贇,也跟著拍了拍王桓的肩,
“小王爺說的沒錯。”
王桓摸了摸後腦勺。
不知是誰起意,回想當年皇帝帶領水兵在嶽州一戰,彼時左都御史李蔚光是帳下軍師,湖湘蠻軍佔據地利,負隅頑抗,李蔚光使得一出水門陣,引蠻軍出戰,最終將對方精銳聚而殲之。
往事歷歷在目,年邁的皇帝已許久不曾舞刀弄劍,一時興起,便拔了侍衛的刀,喊上李蔚光等老臣,一道與他登舟,笑談過去的風光偉績。
正中的看臺上,只剩下一襲宮裝的皇后與兩名宮婢。
昳麗的天光下,王皇后面容一點瑕疵也無,她目色怔然望著湖面那艘華舟,明明隔得遠,那個人的身影卻還是一瞬間撞入她的眼簾。
她的少年哪,已早生華髮。
曾經的璀璨浮華,被時光的車輪碾過後,只剩下斑駁不堪,而偏偏,她清晰地記得,他在她心上刻下的濃墨重彩的每一筆。
驟然,座下似有什麼東西一響,緊接著腳下一空,她隨同那把鳳椅,齊齊往後栽去。
“啊”
兩名宮婢的尖叫聲,似劃開波瀾的漿,瞬間驚起千層浪。
李蔚光心靈感應,回眸那一瞬間,一道藍紫的蝶影,從他瞳仁裡劃過,更似從他生命裡碾過。
溫熱的湖水漫過她的面容,鼻孔瞬間被水充滯,呼吸倏忽被奪。
沒有眉心緊皺的劇烈掙扎,她靜靜地承受這一場沉淪。
翟衣沾了水,越來越沉,將她強行往下拽。
她大概是要死了。
她並不懼死,甚至盼著早些得到解脫,只是她還有心願未了
一行晶瑩的淚自眼角滑出,慢慢匯入湖水裡,與之融為一體。
朱靖安站在龍舟最靠邊的位置,他雙手抱胸,饒有趣味望著那坍塌的一角。
妙啊,太妙了。
殺人不過誅心,讓王皇后在李蔚光面前落水,逼著那塵封二十年的往事浮出水面。
既醜陋,又血腥。
這到底是誰的手筆,他忍不住要撫掌,簡直是神來之筆。
李蔚光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甚至來不及去想這是誰的局,他應該要怎麼做,身體先於意識做出反應。
腳步迅速往前一邁,
一隻強有力的手伸過來緊緊拽住了他的手腕。
“老師,這是個陷阱。”
謝堰低聲在他耳畔落下一句,旋即迅速掃視全場。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在所有人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