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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心登的一凝,掃了朱靖安與朱承安一眼,繃起的唇角又緩緩展開笑容,“王妃尋我有事,我去去就來,兩位殿下稍待。”說著起身與二人拱了拱手。
朱靖安與朱承安連忙起身回禮,“王叔請便。”
端王離席後,朱靖安盯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謝堰今夜一直不見蹤影,又派了人來稟於他,請他盯緊端王,莫非謝堰今夜要在王府生事?謝堰行事從不魯莽,定是有要務,想起天心閣失火,朱靖安幾乎斷定是謝堰手筆。
眼下端王匆匆離席,莫不是謝堰那頭出事了?
他招來隨侍,吩咐幾句,著人去後院打聽訊息。
端王離開前廳,臉色陰沉如水,身影穿梭在遊廊間,
“怎麼回事?十八羅漢與黑白雙煞都攔不住她?”
管家快步跟在他身側,汗如雨下,“不曾想那容語功夫高至如此,黑白雙煞沒撐多久便死在她手裡”
“死了?”端王腳步猛地一凝。
黑白雙煞可是他重金從江湖聘來的護衛,放眼京城,誰堪敵手?
容語一介小小的女太監,竟然頃刻將二人殺了?
端王一雙虎目驚怒交加,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原先的信心在此刻不由動搖。
管家不敢瞧他的眼,戰戰兢兢擦著汗,“十八羅漢入內瞧了,那容語公公將書房翻了個遍,往西邊方向去了不知她在尋什麼”
端王一聽“西北”二字,心瞬間沉入鍋底,“不好”頓時加快速度往西邊疾馳。
一個容語功夫詭異便算了,謝堰也不見蹤影。
這二人到底從哪聽到風聲,今日鉚足了勁要在王府生事?
原先他只當謝堰與容語猜到他捲入朝爭,要探他書房,眼下看來,此二人大有朝他密詔奔來的趨勢。
二十年了,他連身邊至親尚且不曾透露半字,跟隨他數十年的管家亦毫不知情。
謝堰二人如何知此隱秘?
不
會不會是他關心則亂,倘若他現在過去,會不會入了他們請君入甕的圈套?
或許他們本不知那密詔藏在何處,聲東擊西,正等著他帶路呢!
端王硬生生止住腳步,他立在一處偏僻的遊廊,靜靜張望上方的蒼穹,薄薄的上弦月靜靜鑲在天際,夜色濃稠,籠罩在他心頭,周身的空氣沉沉朝他壓來。
他長長吁了一口氣,漸漸將滿眶的慌亂壓了下來。
他最先將密詔藏在書房暗格,著重兵看守,可屢屢有高手夜闖書房,後來他提了個心眼,越這般藏著掖著,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索性將那密詔藏得神不知鬼不覺,於是,他換了個地兒,十年來從未被人發覺。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不敢布人手,以防打草驚蛇。
謝堰沒道理髮現端倪。
端王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抬手招來侍衛,低語數句,侍衛領命而去。
旋即,端王帶著管家急匆匆來到西側一處偏僻的花園。
花園臨水一側有一抱廈,端王將管家留在外面,獨自推門進去。
謝堰不是讓他帶路麼?
他就在此地等著謝堰找來。
若謝堰敢來,此處便是他的墳墓。
端王沉得住氣,謝堰亦沉得住氣,他盯了端王府整整十餘年,圈定了幾處可能的藏匿點,他就不信摸不到端王的脈。
端王不現身,他便不現身。
他的人還在一處處搜,有容語幫他拖住端王頂級護衛,端王騰不出手來對付他。
謝堰的人每到一處便燒一處。
燒得端王冷汗直冒。
容語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