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如試試。”
一邊說著,遲步梓袖中的銀白色繩索卻漸漸發起光來,他面不改色,誠摯地盯著對方看,手中淥水默默施壓,越壓越重。
鑑中天地。
雲霧繚繞,明亮通透的白磚陳列,幾座石制燈座立在庭院之中,淡黃色光芒從燈座之中散落而出,種種玄奧的符文繪在上頭,淺碧色眸子的少年趴在石桌子上,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鼓玄煉火》…真火控火之術,看看…走得是十二重樓出火的路子…什麼年頭的老法術了…改一改…’
蕩江趴了一陣,提筆改起來,這閣樓之間空蕩蕩,沒有什麼人影,只有兩位呆呆的黃甲力士,瞪著眼睛,往樓上搬玉簡。
在天上轉了正,蕩江的工作是一點沒少,見的人反而少了,先前是在尊上府中,天子腳下,還有幾人可以說話,如今是丟到了閣中,還不能輕易走動,更加痛苦。
去年得了嘉獎,他蕩江是求爺爺告奶奶,都不求轉回府中,只求配個同僚,好不容易求到了,劉仙官說是有配兩位力士為手下,他沒想到一下當了頭頭,歡天喜地回了閣,卻發現這兩力士是沒有半點腦子,如同傀儡。
蕩江有些遺憾,不過這力士再笨,笨得如同只有本能,也好歹還有人說說話,解一解他的悶,畢竟真要說起來,這地方沒什麼搬裡搬出的活,也用不到兩位力士,蕩江倒有些心虛,不好作聲了。蕩江有些遺憾,不過這力士再笨,笨得如同只有本能,也好歹還有人說說話,解一解他的悶,畢竟真要說起來,這地方沒什麼搬裡搬出的活,也用不到兩位力士,蕩江倒有些心虛,不好作聲了。
只是每每一抬頭,濃眉大眼一張臉,未免有些掃興,這少年忍不住停了停,暗忖道:
“下次有機會,要把這兩個傢伙法身改了,通通給我換成侍女,要婀娜多姿,容貌出彩,一個拿青琵琶,披白衣,另一個端玉壺,著粉裙,壺裡煮著熱奶…那才叫美…”
他想了幾息,卻聽著門被篤篤敲響,喜得蕩江原地跳起,高聲喊道:
“大人請進!”
果然見著院子外跨進來一白衣仙官,相貌平平,卻見蕩江大喜,感動得熱淚盈眶,叫道:
“劉大人,真是好久不見!”
劉仙官略略點頭,答道:
“見過道友,這段時間未見,道友的進度如何?”
蕩江早就習慣了他的冷淡語氣,不以為意,面上始終保持著熱烈的笑容,立刻就著桌上的功法說起來:
“正在寫這一本《鼓玄煉火》,鼓玄之玄者,玄澤也,即播澤於大荒,取無遠不被之意,此煉火之法取相古代,那就要從十二重樓說起…”
他一張嘴停也不停,東扯出西,西扯出北,洋洋灑灑,聽得陸江仙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我真是多嘴,何苦問這一句。’
陸江仙化身前來,本是為了遲步梓一事,遲步梓眼看要奉上紫府妖物,陸江仙手中能給的東西實在不多,也不捨得拿青籙給他,多半隻能用籙丹和白籙回饋他。
可這賞賜不算隆重,遲步梓又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也不好糊弄,一方面要想他回去老老實實繼續幫自家打工,還是要好好對付,另一方面,也可以作為與李家接觸的預演。
而他懶得親自下場,省得以後都要去變化應付,畢竟遲步梓厲害,他再怎麼演戲都不如蕩江這般發自內心相信來得自然,便想用蕩江這老實人,結果他一直講到天地外的遲步梓打得妖物節節敗退,都快要用靈器把妖物捉起來了,這蕩江還沒有停的意思,眼看時間要對不上,陸江仙終於繃不住了,低聲道:
“道友所言甚是有理…真是諸多玄妙猜想,引人入勝,只是我今日…是來告辭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