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熟悉的玩伴,如今已經成了小峰的峰主,許多已經不親近她了。
畢竟蕭家太過龐大,裡頭諸多利益糾葛,各個派系皆有,有的故友投了門牆,就不敢與她多說,恐被牽連。
蕭歸圖如今是蕭家持家的修士,蕭歸鸞的地位也跟著尊貴起來,以前要等著許久的通報,如今只是輕輕報了個名頭,便上了主峰。
蕭歸圖一身金甲,手上玩著一對玉環,坐在主峰上的大殿上首,蕭歸鸞踏著玉磚進去,躬身下拜,這才敢藉著機會打量自己這個兄長。
蕭歸圖看起來陰沉許多,一身修為也練氣六層了,原本帶著笑意的面龐也平澹了,只是見了多年未見的妹妹,還是浮現出一點點笑容,溫聲道:
“難得見你回來一趟。”
這話噎得蕭歸鸞不上不下,蕭歸圖兩步走下來,坐在臺階上的斜石旁,蕭歸鸞這才望見他的金甲上都是細密的小洞,看上去已經不能再用了。
蕭歸圖自顧自的把甲衣拆下來,低聲道:
“倒也巧,步梓真人方走,你便來了。”
“青池宗?步梓真人?”
蕭歸鸞頓時一陣驚駭,便見蕭歸圖將手肘上的甲片一擲,在地面上發出鏗鏘的碎響,答道:
“不錯。”
“老祖不曾歸來,自然是讓他放肆了。”
蕭歸鸞只呆呆地看著他,腦海中飛速運轉,不明白蕭歸圖怎的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為什麼要直白地告訴自己,蕭歸圖卻不看她的表情,繼續道:
“想必李家也看出來了,餘山能發生這樣的事,說明老祖根本不在峰內,紫府坐鎮,他們怎麼敢從餘山道走?”
“現在袁家、陳家、以及我蕭家附庸的二十八家,四下動盪,皆派人來查問,說是詢問傷亡,慰問一二,誰都知道他們心裡怎麼想的。”
蕭歸鸞躬身聽著,蕭歸圖神色疲憊,沉聲道:
“真人只是被困住了,在東海某處,張天元殺不了他。”
他愣愣地盯了蕭歸鸞一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慢慢走下來,神色誠懇:
“我蕭家自忖這麼多年也幫了你家不少,真人拔擢貴族於微末,元思老祖更是事事躬親,不管李家身後還有大黎山妖族也罷、什麼紫府真人都好,前去東海幫襯一二。”
‘李家背後還有紫府?!’
蕭歸鸞聽得一震,浮現出李家眾人擔憂蕭歸圖藉機生事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背後有紫府撐腰,只當蕭歸圖是誤會了,連聲道:
“兄長!李家上下一窮二白,連築基都夠嗆,怎麼會有紫府修士庇護…這…這”
蕭歸圖搖搖頭,低聲道:
“你將我的話轉告李淵蛟便可。”
蕭歸鸞一窒,咬牙應下來,蕭歸圖這才道:
“餘山的事我也知曉了,不必多慮,不會有事。”
蕭歸鸞覺得自己的兄長恐怕誤會了什麼,這樣好說話,只舒了口氣,唯唯下去。
蕭歸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默默坐在玉階上,出神地望著。
李家背後有紫府修士麼?
蕭歸圖心中是板上釘釘,李家背後絕對至少有一位紫府,還是非一般的紫府!
當年蕭歸圖總覺得放李家這一隻惡狼在身邊終究不妥,看著李家徵山越、並兩山,看著李通崖劍出驚人,輾轉反側,始終放不下心來。
可蕭初庭經過忿怒摩訶之事,借了李通崖不受神通影響的勢恐喝了眾紫府,回到家中一坐,自己也疑惑起來,再加上大黎山妖族死保北麓家族,馬上有了猜測。
蕭歸圖謀劃著附庸李家,以結親為名,還沒什麼動靜便被蕭初庭喚上了山,等到蕭初庭把自己的猜測都說了,蕭歸圖這才明白過來: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