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上,連莊稼地都分出一半來種苜蓿草,今年秋收的收成只夠來年的口糧!可豬呢?瞧著是比原先養的豬胖乎一些,精神一些,可那有啥用啊?你們說說,有啥用呢?”
“你這還是好的,我家還跟親家借了一筆錢捉豬崽,本來想著年底賣了豬,連本帶利還清了,還能有結餘,誰知道、誰知道……”
“那也比我家好。我家養了十頭豬啊!足足十頭啊!!前頭開春那會兒,朱家那媳婦開的小飯館賣燜肉賣得多紅火,就有開酒樓的找上我們村,說有多少要多少,還跟我們全村簽了契約,付了定金的啊!這下完了,交不出豬來,咱們拿什麼交?拿命嗎?”
“一整年的心血啊!全毀了啊!”
“天殺的朱家人,可把咱們禍害得不輕!”
很快,訊息也一一遞到了後衙門,縣太爺在瞭解了事情的原委後,驚怒交加。
“什麼?那些人是為了養豬一事來的?依著朱四郎說的養豬法子養出來的豬都不對?可是問清楚了?是全都不對?”
“問清楚,來的是哪個村子的人……什麼?好幾個村子?趕緊派人去其他村子莊子打聽打聽,看這只是特例,還是所有養豬的人家都如此。”
“派衙役去石門鎮秀水村,讓朱四郎立刻來見本官!!”
縣太爺派人去秀水村傳喚朱四郎時, 並沒有將詳細的情況告知朱家人, 傳話的衙役只道是有要事,讓他立馬跟著走。
朱四郎還沒有敏感到能從衙役的言行舉止察覺不對勁兒, 哪怕有劉神仙的話在前,他也沒有將那話跟眼前這檔子事兒聯絡到一起。也因此, 他很順從的就跟著衙役走了,因為是縣衙門派來的馬車, 那速度可要比什麼破牛車、驢車快上許多。
一路風馳電掣,等馬車駛入縣城裡, 即將到達縣衙門口時,朱四郎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兒。直到喧譁聲越來越大,馬車也終於停下時,他從上頭下來,就看到好多個老莊稼把式模樣的人,齊聚在縣衙門口,或是半蹲著或是直接躲在地上, 那副情形配上後頭的縣衙, 怎麼看怎麼不搭。
沒等朱四郎反應過來, 那群莊稼漢子就突然暴動了。
這要是縣城裡的人,多半還僅僅是聽說過貢豬這個事兒,然而也就僅限於聽故事而已, 換句話說, 對於城裡人而言, 人和事兒是對不上號的。可鄉下的莊稼把式不一樣啊, 他們或許不認識老朱家其他人,可朱四郎總歸是認識的,都去聽過他的講座啊!!
得虧衙役們早已準備,在那群莊稼漢子正要對朱四郎群起而攻之的那一刻,趕緊將人連拖帶拽的弄進了衙門裡。
老莊稼把式嘛,哪怕再怎麼氣憤難耐,也不至於真的把縣衙給砸了。等朱四郎本人消失在衙門裡後,他們也只是懊悔方才手慢了,倒是有人忙不迭的問這事兒該咋辦,得到的回答也無非就是等著縣太爺發話。
“縣太爺會升堂嗎?”
“對對,有沒有那個……廟會唱大戲的升堂?咱們可以看看嗎?”
“啥時候能有訊息啊?可不能放過他啊!”
“反正我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砸進去了,不給咱們一個說法,也活不到來年了,我就耗在這兒了!”
“青天大老爺啊!你可要為咱們這些窮苦老百姓做主啊!”
……
朱四郎完全是懵圈的,他之所以能躲過那些人的攻擊,全仰仗於衙役在關鍵時刻拽他進了縣衙裡頭。可即便進了縣衙門,他還是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尤其當他聽到身後那些莊稼漢子一聲高過於一聲的討伐聲,他愈發的茫然不知所措了。
很快,他就被帶到了縣太爺跟前。
依著縣太爺的意思,這事兒肯定是要升堂審問的。不過,考慮到其他出去調查情況的衙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