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好到哪裡去?比起不知道吃過多少回的酒,他們明顯對東坡肉更感興趣。
東坡肉吧,是屬於典型濃油醬赤的大肉菜,減肥人士的天敵。幸好,這年頭可沒這種說法,像這樣實實在在的大肉菜,絕對是極受歡迎的。
一筷子下去,輕輕鬆鬆就能挾掉一塊肉,最上層是肥肉,卻是肥而不膩,中間層是五花肉,軟而不爛,底下又是瘦肉,一絲絲的能被輕易的挾走……
王香芹本人倒還算鎮定,她品嚐過各種不同做法的東坡肉,浙菜、川菜、鄂菜裡頭都有這道菜,做法是大同小異,不過差距還是有的。只是,她最愛的還是自家養豬場出來的豬,頂好還是上午殺豬,中午就做東坡肉吃,那滋味可真就別提有多美妙了。
眼下這個嘛,滋味是不錯,但也僅僅只能算是不錯了。
對比才能出結果,別人就不提了,就說灶臺這小胖娃,最初還嘟嘟囔囔的說他娘壞,等東坡肉一上桌,他整個人都迷離了,他娘雖然平時愛叨叨他,可關鍵時候還是能看出親孃的,自己都沒顧得上吃,先給小胖娃挾了一塊到碗裡。然後就……
沒有然後了。
灶臺一頭栽進了碗裡,吭哧吭哧的吃得滿嘴流油,他也不挑肥揀瘦的,反正無論是那一層的肉,都吃得開開心心的,從頭到尾沒吱一聲。
王香芹也是想著自家人吃,沒必要扣扣索索的,因此每塊都挺大的,差不多有成人拳頭那麼大,一鍋是四乘四碼的,十六塊剛好每人兩塊。
可灶臺吃不下啊!
在高高興興的啃了一塊半後,灶臺絕望的看著碗裡的半塊肉,眼淚水都快溢位來了:“我、我能拿回家明個兒早上吃嗎?娘你明早給我熱熱當早飯吃吧!”
寧氏瞅了一眼活脫脫像狗啃過一樣的肉,嫌棄得不要不要的:“知道了知道了。”頓了頓後,她忍不住吐槽道,“這肉我都會做了,過年再做給你吃。”
灶臺太高興了,頂著油嘴就給他孃親香了一個,氣得寧氏差點兒沒忍住抽他。
至於王香芹拜託的事情,寧氏倒是答應得很爽快,還說到時候她順便將驢車趕過去,正好今年賺了不少,在縣城裡採買一些鎮上買不到的好玩意,回家過個好年。寧氏倒是沒刻意問朱母家裡缺啥,因為想也知道朱母肯定會說啥都不缺的,她只盤算著回頭去鎮上瞧見好東西了多買一些,提前說這個沒意思。
還真別說,寧氏跟溫氏想到一塊兒去了,只是她倆的做法卻截然不同。
溫氏是得了大郎的叮囑,讓她尋思下今年給什麼孝敬,錢和米糧肯定會給的,可他們到底是長房,眼下父母由四房贍養了去,他們身為長子長媳總不能跟其他幾兄弟一樣只給那點兒孝敬吧?大郎的意思是,正好快到年關了,藉著這機會給東西,當父母的就算心裡不痛快,也不會發出來的。
道理溫氏都懂,可她卻不想平白吃了這虧。她算是看出來了,朱父朱母跟了哪一房,那房就是享福的。朱父是老莊稼把式,有他盯著,地裡的收成還能差了?朱母眼下連四十都沒有,又是利索人,什麼活兒都會幹,有她在,王香芹是半點兒都不需要操心家裡的活兒,到點回家就有熱飯熱菜吃,還有人幫著餵雞撿蛋洗衣打掃……
哪兒有便宜都叫四房佔了,偏叫他們大房多出孝敬的?
話雖如此,溫氏也沒直白的拒絕,她就是跟寧氏想到一塊兒去了,覺得只要直筒筒的問朱母缺啥,朱母肯定會說啥都不缺的,這樣一來,她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少給孝敬了?
這麼想著,她也就這麼做了。
朱母倒是如她所願的說了自家不缺任何東西,結果寧氏那頭的孝敬還沒到,畢竟她要等去縣城後才買年貨,倒是田氏指派三郎送來了孝敬。
木炭、棉花、布料、糖塊、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