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一人面板偏白,哪怕他如今也跟著下地了,但膚色差異還是不小。也不單是膚色差異,還有那種給人的感覺也差挺多的。總覺得其他五人都是成人了,唯獨六郎一個是小孩兒。
你說他自個兒都是小孩子,娶啥媳婦生啥娃兒呢?
王香芹絕不會想到,六郎單純就是因為以後不用再熬苦日子感到高興罷了。
只不過……真的嗎?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對王香芹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除了豬舍的日常任務外,就是縣城裡的賽豬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四郎他們是大清早就出發了的,豬食也是提前備好的,全是王香芹準備的精細豬食,也煮過了,只是眼下這天氣,放涼的豬食一樣不好,所以到時候還得再煮一回。幸好,他們是趕著一輛牛車一輛驢車去的,驢車上的東西也很齊全,除了煮豬食的工具外,寧氏還帶上了不少調料,並且預備今天下午到了縣城後,再購置一些。
因為先前為了給田氏攬活,家裡人曾經去過縣城,也知道那頭還是很方便的。人住的客棧不少,廉價的大通鋪也有,另外就是縣太爺既然安排了這個活動,就不可能不提前準備好豬住的地方。
儘管樣樣事情都計劃周詳了,可一想到他們這一走,最快也要明個兒傍晚才能回來,王香芹還是很記掛的。
出門在外本就艱難,加上這年頭通訊手段又格外落後,也難怪講究一個父母在不遠行了。
不止王香芹,朱父朱母也是很記掛的,好在朱母及時想到了寧氏。
“放心吧,就寧氏那人,別看她在老四媳婦眼前跟個雞崽子似的,在外頭兇得很。再說了,她打小就跟著她爹四處跑,膽子早就練大了。”
吃晚飯的時候,家裡人不由的提到了這事兒,結果卻聽到了朱母這麼一席話。王香芹很是驚訝,她並不知道二嫂還有這麼一段往事。似乎是她面上疑惑的神情太明顯了,朱母索性說開了:“寧氏啊,她孃家爹孃都是好吃的,這個你總知道吧?她娘饞歸饞,卻不是個愛往外跑的,可她爹卻閒不住,除了春耕秋收外,旁的時候一有空就往外瞎跑。最早是帶著寧氏她哥,可也不知道咋了,寧氏她哥那性子是完完全全隨了親孃,倒是寧氏隨爹。反正我記得,別家丫頭片子再饞也是往灶屋裡鑽,就寧氏,打小就被她爹帶著往外頭跑,每次回來兩手都是好吃的,兜裡也揣得滿滿的。”
寧家跟老朱家相聚並不是特別遠,尤其寧家就在秀水河邊上,村裡人洗衣服倒是未必會去河邊,不過挑水總是要去的。朱母去的次數不是很頻繁,可甭管怎麼說,在村裡那麼多年了,哪怕去的再少,時間久了總歸還是能熟悉起來的。
朱母對寧氏印象特別深,因為寧氏是村子裡獨一個胖妞。
別家孩子裡頭,就算出了個小胖墩,那也肯定是男孫孫,還是老太太最疼愛的那個。唯獨寧氏,小時候長得比她哥還胖乎,好在長大以後抽條了,看著身段還是比較豐腴的,不過她哥後來居上,眼下有寧氏兩個胖。
“所以我就說你放心好了,咱們這村子附近,她哪兒都去過。要不然你想想,一般人就算得了你出的那主意,有幾個敢拋頭露面的?咱們鄉下人倒是不講究這個,可婦道人家誰敢啊?就說溫氏好了,你別看她那時候豁出去了跑去賣雞,可那是沒辦法了,逼的啊!擱平時,你看她敢不敢上集市賣東西去,她就算平時叫喚得再厲害,也沒膽子跟外人叫板。”
王香芹還真就是漲了見識了,她原先是認為寧氏天生膽子大,又或者乾脆就是特別愛錢。如今再仔細想想,說愛錢?這年頭誰不愛錢了?就說田氏好了,她明顯也是個愛錢的,可她就沒辦法豁出去臉面掙錢,寧可少得些錢也要先將臉面顧周全了。其實,田氏才是最常見的古代婦人,至於溫氏……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