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的,像什麼蜜棗子、吹糖人、糖葫蘆、五香豆、鹹煎餅……”
灶臺的話還沒說完,寧氏就已經帶著一臉的不耐煩,毫不留情的趕著驢車走了。
……
眼看人跟車都走得沒影兒了,剩下的人自然是該幹啥就幹啥了。
胖娃子還想趁機耍賴不去上學,結果被六郎強行拖拽去了村學,六郎的心態特別好懂,他就是典型的因為有個悲慘淒涼的童年導致了他就喜歡看侄兒跟他遭受一模一樣的遭遇。他還不單是把人拖去了村學,還擺出了一副家長模樣,好生同楊先生聊了兩句,回家就告訴朱母,人家楊先生說灶臺讀書天賦不太夠。
朱母多精明呢,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楊先生費勁兒說的委婉話,不過她原也沒對灶臺抱什麼期望,再一個,孫子跟兒子是不同的,連孫子他親孃都沒說啥,她一個已經分家跟別的兒子過的奶奶有啥好說的?
“得了吧,你二嫂一早就說過了,讓灶臺回頭去鎮上拜大廚為師,以後他是要當酒樓飯館的大廚的!”
這個事兒吧,王香芹也知道的,當時在場的還有溫氏,然而六郎卻實實在在的是頭一回聽說:“當大廚?二嫂真不打算叫灶臺考秀才啊?”
“估摸著最多也就再讀個兩三年吧。”朱母吧唧了下嘴,很快就算出了時間來,“灶臺翻過年都九歲了,再讀個三年,也該有十二歲了。我琢磨著,你二嫂大概會先把灶臺帶身邊教個一年半載的,說是送去當學徒,也沒的啥都不會就送去的,最起碼切菜洗菜生火做飯總得會的,保不準連調料啥的都要認全乎了,回頭出師也容易點兒。”
六郎一臉的懵圈,照這個說法,灶臺最多也就再念三年書?這還是往多了算的,保不準過個兩年,灶臺把常用字都認全乎了,就該叫他回家練切墩了。
所以,苦的只有自己?
朱母嫌棄的瞅了一眼小兒子,俗話常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然而很可惜,朱母並不咋喜歡這個小兒子,總覺得他比前頭幾個哥哥還笨,最好的證據難道不是,他都念了八年書了,也沒比幾個哥哥聰明多少嗎?
“有這發呆的工夫,把屎給鏟了不好嗎?反正你都熬出來了,我又沒叫你繼續唸書,也沒讓你接著算賬,你還有啥不滿的?”
六郎悟了,對喲,他的苦日子早就過去了,還是徹徹底底的過去了。以前沒分家的時候,隔三差五的還要算個賬,分家那一茬更是差點兒沒要了他的命。不過,正所謂苦盡甘來,他可算是將一輩子的苦都吃完了,以後的日子就幸福多了。畢竟,這家都分了,他四嫂自己會記賬並不稀罕他,他再也不用跟筆墨紙硯打交道了。
想通了這一切的六郎,頓時恢復了他的樂觀開朗,高高興興的去了隔壁豬舍,幫他四嫂鏟屎去了。
先前,王香芹看著六郎強行拖著灶臺去村學了。轉眼之間,六郎又過來了,同她打了個招呼後,就笑容滿面的去後頭鏟屎了。他不單是笑著去的,還跟著哼起了歌來,整個兒一副沒心沒肺的傻孩子模樣。
王香芹不由的想起了前陣子不少大娘嬸子來她跟前套近乎,儘管開啟話匣子的方式不一,但每個人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全都是為了自家的閨女侄女外甥女,來說合親事的。
就六郎這小孩崽子的模樣和性子,咋就扯到娶妻上頭了呢?
說來也是奇怪,朱家哥六個,長相其實都挺像的,雖不至於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卻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肯定有血緣關係的。哪怕他們六兄弟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可模樣卻還是極為相似。王香芹是覺得,可能是因為原配和繼室是親姐妹的緣故吧。
不過,就算模樣相似,但六郎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同的。其他五人,估摸著是因為打小就跟著朱父下地幹活,面板都比較黑,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