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接見寧氏,怪寧氏想著來縣城一趟不容易橫豎時間還早,那當然要四處逛逛嘍!
這般想著,寧氏還真的就趕著她的小驢車,慢騰騰的逛了起來。
作為一個家族遺傳性吃貨,寧氏的目標直指小吃街,糕餅果子買了一堆,滷肉臘腸風乾肉買了一堆,還有各種瓜子花生山核桃等等,反正只要不是立馬會壞的吃食,她都買了一些。橫豎她家吃貨多,自家吃不完還有孃家那頭,再說給孃家送了,還能不給婆家送?哪怕婆家人不太貪嘴,橫豎她送了禮數就到了,管他們吃不吃。
晃悠著,她就看到了一家茶館,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喝一碗茶歇歇腳就可以回去了,就這樣,她安頓好驢車,抬腿進了茶館大堂。
……
等王香芹知道書籍已經被送過去時,已經是次日一早了。還是因為六郎舒舒服服的喝著米粥吃著餅子,高興的對她說,等下去豬舍挑糞。
平心而論,王香芹肯定是不嫌棄豬舍的髒臭的,要不然這一行她也幹不成。只是,不嫌棄是不嫌棄,她對於鏟屎挑糞還是熱愛不起來,更加無法理解為啥六郎這般痴迷於挑糞這個活兒。
可她有個優點,甭管自己是咋想的,都會充分的尊重對方的愛好。
誰還能沒個興趣愛好呢?只要不犯法不傷害別人,那就值得尊重。
王香芹微笑的對六郎進行了鼓勵,讓他好好幹,年底給他一個厚厚的紅包。
六郎倒是不在乎紅包,可是挑糞啊!多完美的活兒啊!最最重要的是,完全不用動腦子,只靠本能他就可以幹得特別好。
然後……
“六叔六叔!我娘喊你等下去我家,她說寫書啥啥的!”胖墩墩的灶臺在外頭大喊大叫,喊完了見沒人理他,他才吭哧吭哧的爬上院壩,好奇的探頭往堂屋裡看,“六叔你聽到沒?我娘喊你去寫書……六叔?”
六郎悲傷到恨不得以頭搶地:“不是寫完了嗎?寫完了啊!她昨個兒不是送去縣城了嗎?她說她送去了啊!我的命咋那麼苦啊!!”
灶臺的眼神瞄啊瞄,最後擠出一句話:“可惜豬毛哥哥要複習考試,不然他還能幫你寫……我去上學了!”
豬毛沒空幫忙,灶臺幫不了忙。
儘管六郎認為是寧氏不捨得糟蹋自己兒子,所以盯上了他,可惜他娘並不心疼他。
片刻後,六郎悲悲切切悽悽慘慘的走了,光看那背影就透著一股子絕望淒涼。更讓他心若死灰的事情還在後頭,因為他很快就弄清楚了所謂的寫書是怎麼一回事兒。
“啥玩意兒?不是縣太爺讓寫的,是你自個兒想寫……二嫂你啥意思呢?我咋聽不明白呢?
寧氏扯過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那是她昨個兒晚上自己寫的,她寫的字太醜了,且只會記賬所需的那些字,遇到不會寫的字要麼寫成白字,要麼就乾脆空著。也因此,那張紙上的內容猶如天書一般,反正除了她之外,沒人看得明白。
她一面指著紙上的字,一面給六郎解說。
“你瞧見過說書人沒有?除了說那些人人都知道的老話本子外,有些能耐的說書人還會自己編故事,還有一些是書生寫好了故事拿去書局裡出版賣錢,再由說書人記熟了去酒樓茶館裡說給別人聽的。我嘛,就想讓你編這麼個故事……”
“不不不不!二嫂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
“我知道你不行的,這不是我編故事讓你記下來嗎?”寧氏難得這般好聲好氣的給六郎解釋,“你不要覺得很難,就跟早先我口述你記錄一個樣兒的,我先說你先別管好壞都記下來,回頭得了空再修改整理,最後謄抄好了我再送到縣城裡去。放心,等回頭賺了錢,我一定給你個大紅包!”
同樣的話,就在剛才王香芹才對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