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說過。
然而,明明話是差不多的話,可聽在六郎的耳中卻是截然不同的。
“我不要紅包,我只想去挑糞……”
“寫!!”
好話說盡都沒用,寧氏索性恢復了本性。在她的一聲大吼後,六郎從善如流的接過筆,屏息凝神低頭認真的記錄了起來。
“我要寫的故事是一對夫妻倆,男的叫汪大哥,女的叫汪大嫂。開篇就是汪大嫂去算命,家裡窮的叮噹響穿著打滿補丁的汪大嫂啊,算命先生一看到她就說,哇,你是富貴命享福命,命裡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還是官宦人家的少奶奶啊!!”
寧氏清楚的記得,有段時間大概是她太能逼逼了, 王香芹吐槽她為啥不去當個說書人, 不然也可以自個兒寫話本子去。那會兒, 寧氏出於好奇,還真就問了王香芹不少關於說書、關於寫話本子的事兒。
當時是沒想其他的,純粹就是當個熱鬧聽了。可自打昨個兒在縣城茶館裡聽了一段說書後, 直覺告訴寧氏,這裡頭或許真的有商機。
仔細想想, 人嘛, 或多或少總歸是有些好奇心的,這要是春耕秋收忙得不可開交時, 那是真的沒工夫說別人家的閒話。可但凡農閒了, 村裡那些個閒漢, 還有大娘嬸子們, 哪個不是聚在一塊兒東家長西家短的瞎扯淡?
說東道西這種事兒,寧氏最是擅長不過了, 只是她原先沒想過要藉此謀生, 畢竟誰也不會為了聽一耳朵新鮮事兒給錢的。可這趟縣城之行改變了她的看法, 聽熱鬧的人興許不願意給錢, 可場子的主人呢?那些人為了打發時間跑去茶館裡聽說書,不得買一壺茶上兩碟糕點?說書人賺不到茶客的錢, 還能賺不到茶館給的錢?
再結合早以前王香芹跟她說的寫話本子的套路……
寧氏一面盯著朱六郎記錄, 一面暗暗點頭。
劉神仙說的一點兒沒錯, 豬精奶奶還真就是她命中的貴人, 當然貴人只能在關鍵時刻拉拔她一把,發財還得靠自個兒。再就是,她也愈發的篤定王香芹不是人了,要知道,王家就算是外來戶,那最起碼王香芹總歸是秀水村土生土長的人吧?原先從沒聽說過王香芹離開村子,雖說嫁到老朱家後,王香芹曾往石門鎮上去過一兩趟,可時間非常之短。所以,憑啥其他人啥都不知道,王香芹卻知道那麼多本不該知道的事情呢?
豬精奶奶是挺能耐的。
不過嘛,豬果然不聰明,哪怕成了精也一樣。
這不,馬腳都露了那麼多,王香芹竟然全然沒有意識到。
很多事情本來就是細思恐極的,就不說寫話本子這個事兒了,興許人家王香芹是去石門鎮時偶然間見了說書人得來的靈感呢。單說她昨個兒剛交到縣衙門裡的那冊書,書上寫的都是朱四郎巡講的內容,只不過依著順序整理妥當了而已。
可事實上,朱四郎在全縣範圍內巡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是沒人去學,而是學了效果不大。養出來的豬是比以前要好一點兒,可根本就不像王香芹養出來的那麼好。甚至早幾個月,還有人特地跑來問朱四郎,問他是不是欺騙了大家,明明都是依著方法養的,把豬伺候得比人都好,咋還是沒太大的變化呢?
其實不是沒變化,而是並沒有預想中的那般脫胎換骨。
別人依著王香芹的方法去養豬,豬倒是胃口大開、精神奕奕的,可惜豬還是那樣的豬,品種完全沒有變化,只不過瞧著胖乎圓潤多了,並沒有那種叫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是有人覺得老朱家還是藏私了,可寧氏卻太清楚了,王香芹真的完全沒有藏私,她就是那麼樣的。
所以,為啥王香芹養的豬就那麼好?
為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