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兒,如何一個勁兒的往她女兒屋裡塞人,如何抬舉自己兒子的妾也就是自己孃家侄女等行徑都說一遍,還說此番自己女兒都快八個月了,她依然要女兒去她屋裡立規矩,又攛掇兒子與她女兒吵鬧,這才會害她女兒早產的。
周家的親朋故舊本就不少,周夫人因為周指揮使位高權重,素日上趕著巴結奉承她的夫人奶奶們也不少,如此一傳十十傳百的,如今圈子裡十停人倒有八停人知道彭太夫人是個惡婆婆了,周望桂這還是親兒媳呢,可見祁夫人這個原配嫡媳這些年來在她手下吃了多少虧,彭太夫人苦心經營多年的賢名至此徹底毀於一旦,故周夫人有此一說。
周望桂見勸不轉母親,她自己也的確不耐煩管這些事,便嘟嘴說道:“那娘您與爹爹就只管與我大伯大嫂撕擄去,反正一點,我要分出去,而且是單獨分出去,不帶那老不死的,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彭氏那賤人和她生的小賤人!您可不能獅子大開口,給我把事情搞砸了,否則我可是不依的!”
江嬤嬤也低聲勸周夫人:“夫人,這些日子我算是看出來了,姑爺那個人,只要有依靠的,他便不會自己立起來,若是讓他一直依附兄長而活,只怕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倒不如趁此機會分出去,讓老爺和幾位爺趁早好生調教他一番,讓他慢慢的自己立起來,旁的倒都還罷了,自有您和老爺大爺為小姐做主,可總不能讓小姐只能待福哥兒長大有出息後,才能鳳冠霞帔加身罷?”
這話倒是說到了周夫人的心坎兒上,自己和老爺在時還好,等他們去了,顧衝若自己立不起來,可叫女兒和外孫靠誰去,兒子們倒都是好的,媳婦兒們誰知道能不能一如既往?孫子們就更與女兒隔得遠了!
她沉吟了半晌,才與周望桂道:“不管怎麼說,這事兒你別管了,反正我和你爹爹總不會讓你和福哥兒吃虧就是了。”
周夫人因又說起顧蘊來:“蘊姐兒怎麼還不回來,難道打算一直在平家住下去了不成?也不知道平老太太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竟然連看一下你幾個侄兒都不願意,難道我的孫兒們還差了不成?你還是找個時間,與你大嫂說說,打發人去將她接回來罷,平老太太不同意,難道我們就不能想其他法子了?”
周望桂聞言,忙道:“娘,您可別打旁的主意,我大伯那個人,極重規矩的,到時候要是鬧出什麼事來,別說三成家產了,指不定他兩成都不願意給了,事有輕重緩急,您還是先把我的事兒替我解決了是正經,蘊姐兒到底年紀還小,來日方長。”
好說歹說,到底說得周夫人答應先不急孫子們與顧蘊結親的事了,周望桂方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周夫人果然頻頻造訪祁夫人,祁夫人一面不動聲色的與她周旋,一面安排顧菁帶著金嬤嬤帶了禮物去拜訪信國公世子夫人,將信國公府的留園借下後,便給平老太太下了帖子,邀請她於三日後帶了平大太太和孫女們去留園賞春。
周夫人自然不知道這些,她與周指揮使一內一外的忙著與祁夫人和顧準周旋,以期能為女兒和外孫爭取到更大的利益。
顧準卻是一開始便料到周家不會輕易答應他開出的條件了,所以他一開始便留了餘地,只讓祁夫人與周望桂說願意分給二房三成家產,若談判伊始他們便將讓步做到了最大,後面的談判還要怎麼進行下去?
雖然三成家產其實已經足夠多了,但顧準心裡的底線是四成,唯一的一個弟弟,哪怕只是異母的,他也不願意虧待了顧衝,誰叫顯陽侯府自來人丁單薄呢,除了顧衝,其他族人與他都已出了五服開外了,關鍵顧衝還沒什麼本事,將來他日子過得不好了,一樣連累顯陽侯府。
只是周指揮使與周夫人的態度還是讓顧準不舒服了,周夫人明知道祁夫人月份大了人容易累,還日日的來,這是打算採取疲勞戰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