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們家本就人少,過年再少了二妹妹,越發沒有過年的氣氛了。”顧菁道,快兩個月沒見妹妹了,她是真的很想念她,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說出口,今年是她在家過的最後一個年了,明年的這時候,她必定已身在夏家了,自然希望一家人能團團圓圓,一個都不少。
祁夫人終於抬頭笑道:“人少有人少的好,何況屆時你二叔二嬸都要回來,兩房人合起來也不少了,怎麼會沒有過年的氣氛?好了,不說這個了,我才瞧了屯口那邊莊子的賬,我記得去年的收益是兩千五百兩,當時我還讓你看過,你還記得嗎,怎麼今年就只有一千八百兩了?來人,把屯口莊子的莊頭都給我傳來!”
顧菁見母親說起正事來,只得先把接顧苒回來的事放到一邊,與祁夫人一塊兒看起賬本來:“是比去年少了七百兩,可也沒見莊頭打發人來報災荒,是該傳了莊頭來好生問問才是。”
如此忙碌著,不覺便到了臘月二十,顧衝與周望桂也帶著福哥兒,坐車回了顯陽侯府這邊來兩房人一道過年,只是這次回來二房就不只三個主子了,還將彭氏這半個主子也一併帶了回來。
沒辦法,小年夜和大年三十兒的團圓宴姨娘也自來是有份兒出席的,周望桂縱再不情願帶彭氏回來,以免彭氏與彭太夫人和顧葭見了後,老少三個賤人又一起出什麼么蛾子,也架不住規矩擺在那裡,且顧衝也堅持,說這大半年下來彭氏服侍她這個主母也辛苦了,好容易過年,且讓彭氏鬆散幾日,也讓她與彭太夫人和顧葭敘幾日的天倫之情。
——說起這事兒,就由不得周望桂不氣不打一處來,彭氏都被折騰成那個樣子了,竟然還能勾得顧衝進她的房門,而顧衝也是個沒品的,去過一次彭氏的屋子後,也不知彭氏用了什麼手段,之後雖去得不勤,一個月也總有那麼兩三次,讓本就因顧衝在外面尋花問柳而怒火中燒的周望桂越發的怒不可遏,夫妻間的關係也再次回到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的狀態,真正是沒救了!
彭氏回來後,自然要去見顧葭,只是見了面後,母女兩個一時都有些不敢認對方了。
也不怪她們不敢認彼此,實在是一個被周望桂折磨得又瘦又憔悴,狀如四十老嫗,一個則被周望桂打發來的婆子調教得木訥得只差針紮了都不會喊一下痛了,叫她們如何敢相信對方便是自己雖年紀已不小了卻仍風姿綽約的姨娘,和水靈靈如將要開放的花骨朵兒的女兒?
等好容易回過神來,自然少不得抱頭痛哭兼咒罵那些害她們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人,不用說周望桂與顧蘊被她們咒罵得最多,當然祁夫人母女也有份兒,顧葭甚至連彭太夫人也沒放過。
因為彭太夫人得知了早前顧葭上趕著去奉承祁夫人之事後,覺得顧葭背叛了她,很是冷了顧葭一陣子,在顧葭被周望桂打發來的兩個嬤嬤“調教”得受不了,求到彭太夫人跟前兒時,彭太夫人也沒理會她的哀求,如此彭太夫人自然便成了如今滿腔都是憤世嫉俗的顧葭的又一個憤恨之人。
可其他人知道她們咒罵自己後會是什麼反應且不說,顧蘊卻是一點也不在乎,連說彭氏與顧葭是她的手下敗將都是抬舉她們,她管她們怎麼罵自己呢,真正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誰浪費時間在罵人上,直接動手摁死她們就是了,多大點事兒!
小年夜的家宴上,顧蘊見到了“久違”的彭氏,後者果然又瘦又憔悴,哪怕已儘可能的用脂米分和華服來遮掩了,依然比年長她近十歲的祁夫人看起來老得多,更別提她身上還沒有祁夫人那種雍容華貴的氣派了。
顧蘊不由冷笑,前世彭氏做高高在上的顯陽侯夫人時,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日?果然老話說得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次日是顧蘊十二歲的生辰,自然所有人都有賀禮相贈,顧準與祁夫人是一套赤銀珍珠頭面,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