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舉顧葭,讓顧葭在左右她的心情了,顧葭還不配!
她不高興的是,明明大節下的,一家人就該高高興興的過節才是,可放到皇家,過節反倒比平日更糟心,這樣的節還過來做什麼,還不如不過呢。
卻沒想到,讓她更糟心的事還在後頭,宗皇后等人竟連一刻都多等不得,非要趕在大節與眾目睽睽之下來挑事兒,那就怪不得宇文承川心狠手黑了,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是他們自己要上趕著來作死的,怨不得任何人!
宇文承川因事先知道得比她更多些,倒是不覺得糟心,藉著桌子和衣袖的遮掩,握了她的手,又假借吃茶的動作遮掩,以僅夠彼此聽得見的聲音道:“別擔心,倒黴的絕不會是我們。”
顧蘊聞言,忙也借吃茶的動作遮掩,道:“我知道,我並不擔心,只是有些噁心罷了。”偏還不能將那些癩蛤蟆一次性都給打死,還得繼續被他們噁心下去,叫她怎能不覺得糟心?
又聽得宇文承川道:“等會兒你什麼都不必說,只管低著頭旁聽便是,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
顧蘊“嗯”了一聲,“李正圖是皇后的人還是貴妃的人?這次過後,可得好生給他一點顏色看才是!”若不是宗皇后或是林貴妃的人,李正圖怎麼著也得把事情拖到大宴完了後,再私下稟了皇上才是,而不是這樣鬧得人盡皆知,顯然他另有其主。
宇文承川道:“是貴妃的人,更準確的說,是永嘉侯的人,若不是想著他還有用處,我早處理他了。”
夫妻兩個小聲說話時,上首的宗皇后已驚喜得快要笑出聲來了,她原本還以為那個婢生子挪用軍餉的事,怎麼也得過陣子才曝光,沒想到稷兒他們竟把發難的時間定在了今日,早知如此,先前在自己宮裡時,她也犯不著與顧氏和禮親王妃那個老不死的一般見識,白生一場氣了,就讓顧氏再最後蹦躂一會兒又何妨?
三皇子妃也是高興得恨不能大笑三聲,三皇子雖不會把什麼事都告訴她,此番這樣的大事,她多少還是能知道幾分,自然知道這次東宮是真要倒大黴了,看以後顧氏還怎麼在她面前囂張,真是太痛快太解氣了!
婆媳兩個的喜形於色被三皇子看在眼裡,簡直想大罵二人一頓,她們這是惟恐別人不知道是自家在背後弄鬼是不是,而且如今還沒將那個婢生子打入地獄永世不能翻身呢,她們就算忍不住高興,也未免高興得太早了些,果然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因先借桌子的遮掩搗了三皇子妃的腰際一拳,又狠狠瞪了上首宗皇后一眼,待二人臉上的喜色都被沉重所取代了後,才算是暫時鬆了一口氣。
對比之下,林貴妃和二皇子妃就要沉著得多了,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婆媳兩個的注意力更多都放在了二皇子妃的肚子上,反正這些事她們也管不了,就只管好自己能管的事,其他的交給男人們去操心即可。
不論是宇文承川與顧蘊說話,還是宗皇后林貴妃等人驚喜之下的各種反應,都只是發生在一瞬的事,不過這一瞬間,也足夠皇上做出定奪了。
“朕記得平修之自做知府時,便已是出了名的能吏,每年考評都是優,官聲也頗佳。”皇上已自寶座上站了起來,手裡捏著自己慣常捏著的一串通體碧綠瑩潤的翡翠數珠,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來,聲音也是不緊不慢,“做戶部侍郎這幾年來,也是兢兢業業,克己奉公,從沒聽說過他挪用國庫一兩銀子,如何會忽然就有人狀告起他挪用軍餉來?”
顯然皇上對平大老爺印象還是頗好的。
宇文承川就應聲站了起來,抱拳道:“啟稟父皇,兒臣也從未聽說過平侍郎挪用國庫一兩銀子,而且若平侍郎果真挪用了軍餉,不是該當地總兵府上摺子稟告父皇,由父皇查明事實真相後再做定奪嗎,怎麼如今總兵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