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動靜,反倒是下面的兵士千里迢迢進京來狀告平侍郎?可見此事大有蹊蹺,父皇一定要徹查此事,不放過一個壞人,不冤枉一個好人才是!”
皇上聞言,點頭道:“嗯,太子言之有理,此事的確該徹查才是,來人!”
片刻之後,便見一身大紅蟒袍的宇文策一臉沉著的走了進來,跪地行禮後道:“臣宇文策聽旨。”
皇上道:“你先去把午門外敲登聞鼓的人都關到天牢裡,明日早朝後,再著刑部、大理寺與督查院三司會審。”
“臣遵旨!”宇文策朗聲應畢,乾淨利落的站起來便要卻行退出去。
“且慢!”卻被三皇子忽然出聲叫住了,起身看向皇上抱拳道:“啟稟父皇,兒臣方才聽了大皇兄的話,深以為然,茲事體大,我們決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決不能冤枉了一個好人,可本朝自開國以來,從不乏犯人在天牢裡無緣無故身亡,以致死無對證之事,所以兒臣以為,不該等到明日早朝後再審理此事,該即刻審理才可保萬無一失,還請父皇定奪。”
二皇子忙也起身接道:“兒臣附議,兒臣雖年輕不知事,太祖時期胡庸貪墨案卻也是耳聞過的,一開始案發時,不就是因為告發胡庸之人離奇身死,才致案情短時間內無有進展,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將其繩之以法的嗎?兒臣也是聽說過平侍郎為人的,打心眼兒裡不相信平侍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所以我們更要即刻查明事情的真相,還平侍郎一個清白才是,也不至於大皇兄的聲譽有損,還請父皇早做定奪。”
兄弟兩個說話間,眼神飛快的在空中交匯了一瞬,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一擊即中勢在必得的決心,平修之這些日子一直在焦頭爛額的忙著平賬,可那不是幾百兩幾千兩銀子,而是整整一百萬兩,就算把他甚至整個平家賣了都湊不出來,而他何以會挪用那麼多銀子?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幫自己的外甥女婿解圍立功,——這一次,他們甥舅二人就等著好好喝一壺罷,等婢生子再無翻身之日後,就該輪到他們彼此巔峰對決了!
皇上聽了二皇子與三皇子的話,終於微微皺起了眉頭:“可今日大節下的,宗室本家們都在,宴席也才剛過半,怎麼好掃大家夥兒的興?”
宇文承川再次開了口:“父皇,宗室本家們都不是外人,何況事無不可對人言,兒臣覺得二弟三弟都言之有理,殿內只怕半數以上的人這會兒都在想著,平侍郎既然高風亮節了幾十年,怎麼會忽然就犯了糊塗,挪用軍餉以致晚節不保?定然與前番兒臣能圓滿的完成河工之事脫不了干係,所以兒臣懇請父皇就在此時此刻,當著宇文家這麼多長輩的面兒,親審此事,還平侍郎與兒臣一個清白。”
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大公無私,還把所有人的那點小心思都擺到了檯面上來,擺明了問心無愧,讓皇上十分的讚賞,點頭道:“既然你們兄弟三人都勸朕早做定奪,宇文策,你去午門將擊鼓的兵士都帶來,朕即刻親審他們!”
又吩咐宗皇后:“將女眷們都帶到偏殿裡,重新開席去,總不能為了幾個兵士的一面之詞,就把所有人過節的興致都掃了。”
宗皇后正發怔,還是她的貼身宮女不著痕跡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才回過神來,忙笑道:“皇上放心,臣妾這便將大家都帶到偏殿重新開席去,本來後宮就不得干政麼,何況臣妾們也什麼都聽不懂,臣妾們且樂呵自個兒的去。”
說完,衝皇上屈膝一禮,便笑著招呼起眾女眷們:“我們且去偏殿樂呵自個兒的去,本宮讓人準備了好看的歌舞,還讓內務府新近訓練了一班雜耍,本想讓大家夥兒都樂呵一下的,如今可全部便宜我們了。”
話說得漂亮,臉上的笑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來,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跳得有多快,那個婢生子聽得人狀告平侍郎,怎麼竟絲毫慌亂之色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