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銀安殿等著他們回來開宴了,至於榮親王妃與宇文竼,既然母子兩個都“病”得不輕,為免過了病氣給其他人,自然早已回了他們各自的院子,所以坐席的人只有榮親王與宇文策、丁氏、許氏並靜和郡主夫婦,孩子們則由各自的奶孃帶著在偏廳坐席,竟是一張桌子都坐不滿。
榮親王見了,遂吩咐一旁侍立的何側妃與張側妃:“你們兩個也坐罷,這些年你們服侍本王,主持府裡的中饋也辛苦了,如今世子妃進了門,你們總算可以功成身退了。”一句話便把主持中饋的大權徹底交到了丁氏手上。
又說宇文策與丁氏:“家裡人丁凋零成這樣,你們兩個可得加倍努力才是。”
說得宇文策都尷尬起來,這話父王怎麼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何況丁氏,兩頰都快紅得能滴出血來了,卻仍大大方方的站到了榮親王身後去:“讓兒媳給父王佈菜罷。”
榮親王卻大手一揮:“你坐你的,咱們家不興這個,你只要服侍好策兒,主持好府裡的中饋,再早日給本王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孫子,本王便沒有其他要求了。”
讓丁氏又鬧了一回臉紅,才依言坐到了宇文策身側。
何側妃與張側妃這才得了機會說話,何側妃先就笑道:“妾身與張妹妹不過是蕭規曹隨的勉力支應著,不叫府裡亂了套罷了,功勞卻是萬萬不敢居的,得虧世子妃終於進門了,妾身們也總算可以卸下肩上的擔子,以後不至再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惟恐哪裡出了錯兒了。”
她從一開始便是親宇文策一派的,這些年宇文策也的確加倍回報了她,旁的不說,她女兒靜和郡主的親事便是宇文策做主給定下來的,如今女兒女婿夫妻恩愛,公婆看重,又有了一兒一女傍身,在夫家算是徹底站穩了腳跟,當然,女兒是皇家郡主,夫家也沒誰敢挑她的不是,可真心以待與因敬畏皇家權勢,才不得不對女兒好又怎麼能相提並論?
何況她主持府裡的中饋這些年,是面子裡子都已掙足的了,自然不會傻到去要新進門的世子妃的強,她們母女後半輩子,乃至她一雙外孫的將來都指著世子爺呢,所以她豈止不會要世子妃的強,她還要幫著世子妃儘快把府裡的大權都抓牢了,讓世子妃儘快站穩腳跟呢!
張側妃忙也賠笑附和道:“是啊,世子妃進了門,妾身與何姐姐總算可以安心睡覺了,妾身還比不得何姐姐那般能幹,這些年真真是無時不刻不戰戰兢兢,惟恐辜負了王爺的信任。”
何側妃好歹還有個女兒傍身,張側妃卻是連個女兒都沒有,側妃之位也是因服侍榮親王年頭最久,僥倖掙上的,就更不敢要丁氏的強了,她的後半輩子還指著世子爺與世子妃過活呢,僥倖走在王爺之前如是,萬一走在王爺之後,更如是。
所以只要夫君足夠強,妻子的日子再怎麼也要好過許多。
從頭至尾便不發一語的許氏將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就越發的蒼涼與悲哀了,如今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一時用畢午膳,宇文策便辭了榮親王,帶著丁氏坐車往宗室營去,一家長輩一家長輩的挨個兒拜訪起來,以如今榮親王府的權勢和宇文策的炙手可熱,夫妻兩個自然在哪裡都受到了熱情的款待,丁氏的拜會禮見面禮送出去了一大堆,同樣的,也收回了一大堆見面禮,一直到掌燈時分,二人才終於順利回了榮親王府。
彼時天空又已下起了雨夾雪,宇文策上次為救顧蘊落下的舊傷一到陰雨天氣,便會尖銳的麻癢刺痛,眼下自然也不例外,看得丁氏大是心疼,忙要打發人傳太醫去,“……快去回了兩位側妃娘娘,就說世子爺腿疼得厲害,請立時請個太醫來瞧瞧。”
便有人答應著要去,被宇文策叫住了,道:“老毛病了,回頭用熱水泡一下就好了,不必傳太醫。”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