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替你奔走,你連這樣末流的小官兒且做不上呢,還閒著無事的消遣,你娘既說只是消遣,要不你就別要這個消遣了?
顧衝豈能不懂周望桂眼神的意思,立時便惱上了彭太夫人:“娘,什麼末流小官兒,堂堂正五品的郎中在您口中,竟只是一個末流小官兒,您真是好大的口氣,也不怕傳了出去,為兒子和顯陽侯府招來禍事嗎?齊嬤嬤,太夫人既身體不適,你就先送太夫人回房歇著罷,橫豎這幾日都有家宴,太夫人總有好起來那一日!”
言下之意,彭太夫人若再這樣,後面的家宴她也不必出席了。
顧衝這些日子在兵部是越發的如魚得水了,彭太夫人說得輕鬆‘大不了不做這個官’,他卻是真喜歡做這個官,走到哪裡都眾星捧月的,隔三差五就有一場應酬,他也早結交了一批知交好友,大家在一起不知道多痛快,他怎麼可能不做這個官了?
偏他近日與周望桂又才吵了嘴,周望桂那性子,什麼話都敢說的,自然免不得說他這個官是靠著她父兄才得來的,她能讓他得到,就能讓他失去,他陪了好些小心,至今都還未將她完全哄轉回來,誰知道自己的娘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開口就是大不了不做這個官了,回頭周望桂真因此讓父兄把他的官給弄沒了,他連哭都沒地兒哭去!
彭太夫人身邊如今就只剩下齊嬤嬤一箇舊人,她信任自然是信任齊嬤嬤,有什麼氣卻也是全往齊嬤嬤身上撒,齊嬤嬤早已是身心俱疲,惟恐她再出什麼么蛾子,祁夫人可一早與她說了,太夫人但再犯牛心左性,都是她這個貼身媽媽沒有規勸好,祁夫人只惟她是問。
如今雖不是祁夫人發話,但顧衝發話反倒更好,齊嬤嬤便不再猶豫,屈膝應了一聲“是”,便半勸說半強迫的將彭太夫人給弄走了。
花廳裡這才總算有了一點家宴該有的熱鬧氣氛。
顧苒今日也被祁夫人開恩放了出來,好容易得了機會與顧蘊說話兒,豈能輕易放過,待顧準一發話開席,她便湊到顧蘊耳邊,問起她宇文策的情況來,“……我上次託你幫我打聽的事情,如今怎麼樣了?你別不是忘了罷?”
顧蘊暗自腹誹,平常夫子讓你背文章時,怎不見你記性這麼好?也將聲音壓低得僅夠二人能聽見,道:“沒忘呢,就是那位十一爺早有心上了,就是他們府上一位側妃的孃家侄女兒,只因榮親王妃擔心將來庶長媳進了門,與那位側妃抱成團對付她,一直從中作梗,所以二人暫時未能心想事成罷了,你還是趁早死了心的好!”
顧苒立時垮下一張臉來,好半晌才洩憤般大吃大嚼起碗裡的菜來,顧蘊忙問道:“你這是幹嘛呢?”
“你看不出來嗎,我這是化悲痛為食慾呢!”顧苒的聲音含混不清,等大吃了一通後,才又與顧蘊道:“這會兒我覺得心裡好受多了,罷了,反正我也連那人長什麼樣都想不起來了,他有心上人就有罷,只能說明我們有緣無份,我總能遇上我真正的有緣人的!”
顧蘊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般的豁達,才是她心目中那個真正的顧二小姐呢,以後她總算不必再為此事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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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還是不舒服,今天萬更不了,估計明天也萬更不了哈,請親們千萬見諒,麼麼噠,o(n_n)o~
☆、第一百零三回 沈夫人抵京
一時家宴散了,顧蘊回到飲綠軒梳洗了一番後,卷碧回來了,屈膝行禮後稟道:“二爺與二夫人這幾日的確正鬧不愉快,聽說是二爺在外面應酬時,去了……某些不該去的地方,回家後讓二夫人瞧出了端倪來,待審過跟二爺的小子後,立時大發雷霆,與二爺大鬧了一場,二爺連日來都做小伏低,才勉強將二夫人哄轉了回來,只心裡依然拱了一股子火,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再次爆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