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忙屈膝應了,衝方才架著翠冷的兩個婆子一揮手,二人便架著翠冷將其拖了出去。
祁夫人這才看向宋姨娘,冷笑道:“翠冷方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賤婢,竟敢收買她屋裡的人,打探她屋裡的事,果然是她素日裡太寬和,縱得賤婢連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這次她不讓賤婢不死也脫一層皮,她這個顯陽侯夫人也趁早別做了!
宋姨娘心裡直打顫,夫人是寬和,可誰遇上這樣的事還能寬和得起來,也不知夫人會如何懲罰她和她的芷兒,應當不會懲罰得太重罷?畢竟她也是侯爺的人,就算這些年再不得侯爺的意兒,到底服侍過侯爺一場,還為侯爺生了個女兒,芷兒就更不必說了,身上流著侯爺的血,無論如何也是侯爺的親生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想來侯爺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夫人作踐她們母女罷?
面上卻盡力自持著,賠笑道:“夫人,那不過就是那賤婢的一面之詞罷了,婢妾真的是冤枉的,還請夫人千萬要為婢妾做主啊……”
話沒說完,祁夫人已冷冷道:“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金嬤嬤,你再問她們,看她們又都怎麼說,我還是那句話,從實招來的,就不一家子分開發賣,也儘量給他們選個好些的主家,否則,一律賣去西北和關外做苦役,讓她們自己看著辦!”
“是,夫人。”金嬤嬤大聲應了,又審問起宋姨娘與顧芷的丫頭婆子們來。
後者們才親眼目睹了翠冷的下場,早嚇得臉上發青渾身顫抖了,金嬤嬤才一問,便立時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都倒了個乾乾淨淨,從宋姨娘是如何吩咐她們把事發地的青石板提前抽走,什麼時候與她一塊兒跳出來拿沈騰的現行,又如何吩咐她們一定要絆住沈騰,如何咬死了是沈騰輕薄了顧芷……你一言我一語的,連同宋姨娘分別許了她們多少金銀並事成後會讓顧芷向祁夫人討了她們做陪房,甚至連顧芷偷偷給沈騰做了多少荷包扇套都說了,根本不容宋姨娘與顧芷抵賴。
祁夫人一開始還沉著一張臉,等聽到後面,就忍不住怒極反笑了,待擺手命金嬤嬤將眾丫頭婆子帶下去後,才掏了掏耳朵,笑向宋姨娘道:“繼續喊冤罷,不過你最好換幾句新鮮點兒的說辭,只一味的說自己是冤枉的,讓我千萬要為你做主這類話,你說的人不膩,我聽的人都膩了!”
宋姨娘見祁夫人雖在笑,眼神卻冷若冰霜,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哪裡還敢再繼續喊冤,只是抿緊了嘴唇,不發一語。
“哼!”祁夫人冷哼一聲:“怎麼著,鐵證如山,自己也知道沒臉再喊冤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打宋姨娘二十大板,就在這裡打,也好讓那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看看,顛倒黑白以下犯上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人,都是個什麼下場,以儆效尤!”
祁夫人說這話時,眼睛一直定定看著顧芷,直看得顧芷渾身發冷如墜冰窟,幾乎不曾癱倒在地上後,才無聲的冷哼一聲,移開了目光。
很快便有粗使婆子抬了行刑的長凳和板子來,宋姨娘見那板子比手掌還寬,行刑的婆子都五大三粗滿臉橫肉,最重要的是,她們都是祁夫人的人,二十大板下去,自己縱不死也得廢了,唬得半死之餘,又豈能不做垂死的掙扎?
因白著臉色厲內荏的叫道:“夫人,我再怎麼說也是侯爺的人,所謂打狗尚要看主人,夫人就算要打我,也得先徵得侯爺的同意,待侯爺發了話後,才好打我罷!還是夫人擔心侯爺回來後,便不能隨意發落我了,所以打算來個先斬後奏,橫豎夫人有幾位小姐少爺,侯爺縱再生您的氣,也奈何不得了您,果真如此,請恕我不能從命!”
“你是侯爺的人,我得先徵得侯爺的同意後才能打你,侯爺回來後,我便不能隨意發落你了?”祁夫人就涼涼的笑了起來,“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