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金!看來我今兒若不好生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記不起我這個主母對你才有生殺予奪的權利,我要打殺你發賣你,便是侯爺也攔不住了,何況,你覺得侯爺會攔嗎?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行刑,記得,不是二十大板,而是三十大板!”
幾個行刑的婆子忙應了一聲,便如狼似虎的一窩蜂上前,將宋姨娘按倒在長凳上,不由分說打起板子來。
宋姨娘自然要掙扎,只她多年養尊處優下來,又寡不敵眾,哪裡是婆子們的對手,很快便被打得鬼哭狼嚎起來:“你們這群狗奴才,狗仗人勢的東西,我再怎麼說也是侯爺的人,還為侯爺生了三小姐,豈是你們打得起的……”
等接連捱了幾下,痛得她發昏後,她便再嚎叫不出來,惟餘慘叫了,可婆子們卻都充耳不聞,仍一下一下重重的打著,金嬤嬤還在一旁涼涼的說道:“不過一個貓狗般的玩意兒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一盤菜了,還有臉說什麼好歹為侯爺生了三小姐,三小姐可是我們夫人的女兒,與你有什麼關係……至於侯爺,就更是連你長什麼樣兒都早忘記了,還叫侯爺呢,呸!”說完還狠狠啐了一口。
宋姨娘心裡都快恨死了,身上更是痛得她只覺自己下半身都被打爛了,再顧不得逞強了,慘叫著向祁夫人告起饒來:“夫人,婢妾知道錯了,婢妾以後再不敢了,求夫人饒命……婢妾真的快被打死了,求夫人饒命啊……”
祁夫人卻只是看著自己的指甲,就跟沒聽見宋姨娘的話,也不知道眼前正有人在挨板子一般。
一旁顧芷哪裡還看得下去,她原以為祁夫人只是白嚇唬嚇唬宋姨娘的,更多還是為了敲打自己,畢竟自己也是父親的女兒,父親待自己自來也頗疼愛,嫡母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想著眼下祁夫人正生氣,只怕自己為宋姨娘求情不但不能讓她消氣,反而只會火上加油令她更生氣,讓宋姨娘被罰得更重。
遂咬牙強忍住了為宋姨娘求情的衝動。
卻沒想到,那些粗使婆子竟是真打,每一下都高高揚起重重放下,那板子打在宋姨娘身上沉重的聲音,光聽著已讓人不寒而慄了,何況她還能親眼目睹宋姨娘不過才幾下,已被打得衣裳血紅一片,漸漸更是血肉模糊了,委實慘不忍睹。
顧芷又急又痛又悔又怕,哪裡還顧得了旁的,只知道自己再不替姨娘求情,姨娘就要被生生打死了!
因忙跪行至祁夫人膝下,哭道:“母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姨娘只是不忍見我傷心不忍見我失望,所以才會一時豬油蒙了心,做下如此糊塗之事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母親要罰,就罰我罷,只求母親不要在打姨娘了,再打下去,姨娘就要沒命了啊……求母親大發慈悲,饒了姨娘這一次,要罰就罰我罷,求求母親了……”
不待話音落下,已拼命給祁夫人磕起頭來。
祁夫人看也不看顧芷,也不發話叫她起來,只慢條斯理的與金嬤嬤道:“打發幾個人去家庵那邊收拾一下,晚間待侯爺回來,我把事情稟明侯爺後,明兒一早便將宋姨娘送去家庵養病罷,她此番病成這樣,不將養個三五七年的,怕是好不了啊!再就是家庵那樣的地方,也算是佛門清淨之地,就不必讓人跟著宋姨娘了,也省得擾了菩薩的清淨。”
顧芷正磕頭的動作一下子定格住了。
姨娘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嫡母卻連養傷的空檔都不給她,明兒一早便要將她送去家庵,家庵那樣的地方,能有什麼良醫好藥,又能得到什麼妥善的照顧,嫡母這不是生生在逼姨娘去死嗎?
就算姨娘僥倖熬過了這一關,嫡母一開口便是三五七年的,三五七年後,自己必定早已被打發出了門子,父親指不定連自己這個女兒都忘了,又怎麼還會記得曾經為他生了一個女兒的姨娘?便是現在,父親待姨娘都夠淡,已是好幾年不曾踏進過姨娘的房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