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番,起來向侯爺請罪,終歸是我這個主母與嫡母管教無方御下不嚴才引發的禍事,侯爺便是再怎麼責罰我,也是我應當承受的……”
一邊說,一邊已掙扎著坐了起來,正要下地,卻見來人竟不是金嬤嬤,而是顧準,愕了一下,忙笈了鞋幾步上前屈膝給顧準見禮:“侯爺怎麼不聲不響就進來了,嚇妾身一跳。金嬤嬤,侯爺進來了,你怎麼也不說通傳一聲。”
不待金嬤嬤答話,顧準已溫聲說道:“是我不讓金嬤嬤通傳的,我聽說你身上不舒坦,心裡著急,這才會忙忙進來了,如今見你好好兒的,我也可以放心了。不過你方才說什麼請罪不請罪的,又說什麼終歸是你管教無方御下不嚴才引發的禍事,出什麼事了?你只管告訴我,我一定不怪你,況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你告訴了我,我們也好一起想法子儘快將事情解決了,將損害降低到最小。”
祁夫人聞言,仍是猶豫了片刻,才終於下定決心般與顧準說了起來:“是芷姐兒與宋姨娘今日……”
便把顧芷與宋姨娘是如何算計沈騰,又是如何被顧蘊適時攔下,將事情鬧開,之後沈騰又是如何認出翠冷,再到她如何審問跟宋姨娘和顧芷的丫頭婆子們……等等一五一十與顧準說了一遍,“妾身當時真的氣壞了,且不說騰哥兒是客居在咱們家的,她們這樣算計騰哥兒這不是擺明在壞顧沈兩家的情分,也不說當時夏家的嬤嬤剛好過府來送節禮,一旦事情鬧開,將來菁姐兒去了夏家該如何做人,亦不說這事兒傳到平老太太耳朵裡,平老太太不但會恨上騰哥兒和沈家,還會連咱們家一併恨上,以後妾身也沒臉再見蘊姐兒,只說芷姐兒好好一個千金小姐,竟被宋姨娘教壞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妾身便氣得幾欲發昏。”
抿了抿唇,繼續道:“所以妾身忍不住打了宋姨娘二十大板,偏事已至此芷姐兒仍不知悔改,一再的哀求妾身要打就打她,別打宋姨娘,宋姨娘又在一旁叫囂她是您的人,妾身打狗也得看主人,怎麼著也得先徵得您的同意後才能打她,妾身一氣之下,便又讓人多打了她十板子,還說明兒一早便送她去家廟裡修身養性,至於芷姐兒,妾身則將她暫時禁了足,待侯爺親自發落……不管怎麼說,都是妾身管教無方才會生出今日這般禍事來的,還請侯爺降罪,妾身絕無半句怨言!”
祁夫人說完,便屈膝深深福了下去,一副任顧準如何發落,都甘之如飴的樣子。
顧準一張臉早已是鐵青一片,“砰”的一聲便重重砸在了桌子上,把上面的茶盅與茶杯震得哐當直響:“賤婢好大的膽子,竟敢無事生非以下犯上謀算主子,若非蘊姐兒剛好將她堵住,我顯陽侯府的臉就要丟到親家面前,顧平兩家好容易才修復起來的關係也要再回冰點,顧沈兩家以後也再沒的親戚可做了,真是愚蠢至極,可恨至極!夫人,你且起來,是賤婢與那不成器的東西自甘下賤,與你何干,老虎尚且有打盹兒的時候呢,闔府上下幾百口子人,你主持中饋照顧孩子們已是夠累了,哪裡能每個人每件事都親自管教得過來,何況由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你防得了她們一時,又豈能防得了一世!”
說完見祁夫人還不肯起來,只得上前親自將她攙了起來,才又恨聲道:“你才打賤婢三十大板,哪裡足夠,若是我當時在家,早讓人將她活活打死了!金嬤嬤,你去傳我的話,即刻將那賤婢送去家庵,拿了我的名刺從永定門出城,還有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她既然那般聽那賤婢的話,眼裡心裡只有那賤婢,而無其他尊長,那便讓她與賤婢一塊兒去家庵自生自滅罷,我就當從沒有過這個女兒!”
要依照金嬤嬤的本意,自是恨不能立刻跑出去傳顧準的話,然後再將宋姨娘與顧芷馬上打包送到家庵裡去,讓她們母女被好生折騰一番,最好老的小的都一命嗚呼了才好。
可顧準因為自家向來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