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多住幾天唄,我捨不得你這麼快就走。”丹桂用指頭剜了藥膏,去給阿榆抹另一邊。
阿榆也捨不得丹桂,但她真的想家了,想回去看看她跟哥哥一起住的房子,想去看看王家村,更想去爹孃墳頭上香祭拜。她跟哥哥都不在,墳頭不定荒涼成什麼樣。
心裡泛酸,阿榆低聲道:“丹桂,過幾天我能坐了,你就跟少爺說我已經全好了,我真的想快點回去。”
丹桂哪敢答應啊,“我可不敢再在少爺面前撒謊了,萬一少爺讓別的丫鬟檢查怎麼辦?”
展懷春會做那種事嗎?
阿榆心裡還真沒底。靜靜地趴了會兒,丹桂準備替她穿褲子時,她忍不住伸手去後面。
“你幹什麼?”丹桂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
“有點癢癢……”阿榆可憐巴巴地求她,“我不碰那兒,就在邊上撓一撓。”
丹桂毫不客氣挪開她手,邊給她蓋被子邊告誡道:“不許撓,越撓越不容易好,你真想快點回家就乖乖忍著!”
阿榆急躁地蹬腿,丹桂忍俊不禁,掩好帳子吹了燈,出去了。
外面展懷春已經自己擦了腳,依然靠著被褥看書呢,丹桂出來他眼皮都沒抬,淡淡吩咐道:“讓長安進來收拾。”
丹桂低頭應了聲,很快,長安進來又出去,腳步聲漸漸消失。
展懷春放下書,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屋頂笑。
他小時候跌倒擦傷,結痂時也會癢癢,總忍不住想去撓撓,就跟她一樣。
輕手輕腳下了地,展懷春先去外面關門,再提著一盞小燈走了進去,明目張膽光明正大。
阿榆知道他會來,早就面朝裡側躺著了,身上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個腦袋。她就知道不能信他,老實兩天就又變回了原來的霸道樣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欺負她在他的地盤就半夜跑到她床上坐著,好在每次他都只是跟她說幾句話就走,沒有不規矩。
“今天還疼嗎?”展懷春靠在床頭,儘量往她那邊歪,好探頭看她側臉。
“不疼了。”阿榆攥著被角,脖子都蓋住了。
“那 就好。”什麼都看不著,展懷春也不看了,上半身徹底歪下去,左手撐著下巴,看她腦袋頂,輕輕順她柔軟短髮:“阿榆,你頭髮怎麼長得這麼慢啊?都半年多了, 連辮子都梳不上。”他想等她頭髮長了再娶她,讓她做最美的新娘子,她那麼愛臭美,肯定也希望出嫁時打扮地漂漂亮亮。
孤男寡女,大晚上待在同一張榻上本來就不好,今晚他又捱得這麼近,呼吸落在她頭頂,手也在她髮間動來動去,是比以前還要親近的動作。阿榆沒來由發慌,怕他會欺負人,邊往裡面縮脖子邊催他:“你坐起來……”至於頭髮,梳不上就梳不上,她不是很著急。
展懷春笑,她挪他跟著挪,輕輕捏了捏她耳朵:“別怕,我就是累了想這樣歇一會兒,不會做別的。”說完收手,繼續摸她頭髮,短短的,活潑可愛。
他 在大哥身上學到了很多,新學會的就是對早晚都會娶進門的心上人不用守規矩。回想那晚大哥表妹上船後就直接折騰了起來,以前肯定有過不少次小打小鬧。當然, 他跟大哥情況不同,表妹沒羞沒臊,他的阿榆傻歸傻,臉皮可薄了,他可不敢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反正她只說了不讓他碰,現在他就沒碰。
他是沒碰,但阿榆怕他碰,急急打發他:“時候不早了,少爺快點出去睡覺吧!”
“嗯,再說一句我就走。”展懷春摸摸她腦袋,輕輕地道。
阿榆略微放了點心,等他說那最後一句。
沒 有做過的事情,想象時覺得挺簡單的,真的要做了,展懷春竟然緊張了,手不敢再碰她頭髮,眼睛也不敢再看她,憋了會兒還是不行,他迅速起身,出了帳